过得越慢。

“天黑了，王妃请回吧。”不远处监视的人抬头看了眼天色，不客气的说道。

这偌大的王府，因着靖王对她的不喜，连带着下人也对她不甚恭敬，就算那胆小的对着她客气，也仅仅是因为胆小而客气，客气中也带着疏离，她早已习惯。

由于跪了半日，加上天气寒冷，她的腿脚早已失去知觉，她站了又站，一次次跌倒，又一次次爬起，就这样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返回到卿水阁。

推开卿水阁的门，只见一个人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她顾不得膝盖的疼痛和脑袋的昏沉，急步奔过去，吸了好大一口气才颤抖着手放在暖春的鼻下。

她突然抽回手，跌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缓了缓心神，再次颤抖着将手放在暖春的鼻下，没有丝毫气息，她慌乱的去摸暖春的脖颈，没有丝毫跳动，她又将手放在暖春的脉搏上，同样没有丝毫跳动，她又将耳朵贴在暖春的胸口上，而回应她的只有寒冷的风声。

她不信，她不信暖春就这样没了，她曾经答应过暖春要给她选一户好人家嫁了，连她的嫁妆都早早备好了，那是高出给下人规格的嫁妆，十分丰厚，她那时就在想，一定要给暖春准备一份厚厚的嫁妆，免得日后暖春会受婆家的欺负。

她拼命地捶打暖春的身体，又不停地用手去搓暖春早已冻到发紫的手脚，以为这样暖春就会睁开眼睛，喊她一声“王妃，您回来了。”

她费力的将暖春拖回屋子，又跑出去寻找府医，府医被李婉喊出去办事了，她就企图跑出府外，可门房有人把守，也早已被李婉交代过不会放她出去。

她急的满头大汗，终于想起一个偏僻的院子有一个狗洞，那里连接着隔壁无人的院子，她提起脏污的裙摆就跑了过去。

好说歹说，又给了许多钱财首饰，找到的老大夫才愿意跟她钻了狗洞，可结果是，暖春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