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门!”研沫转身进屋。
“嗳。”
二壮执行地很彻底,大门一插,任春苗如何推都推不开。
翌日,天蒙蒙亮。
蒋家一家刚刚起床,还没开火呢,又响起了敲门声。
“谁呀?”二壮顶着蓬蓬头没好气地吼了一嗓子。
他一把拉开大门,气势汹汹的,若是春苗婶,他绝对会哐当一声再关上。
姑姑说了,不许给她开门!
“还没起呢?是我来早了。”七婶捧着盆,笑盈盈地站在门口。
二壮一愣,挠着头尴尬道:“七,七婶,是您啊。啊,起了,都起了,不早。”
七婶笑盈盈地进了院子,和嫂子如花打招呼。
如花正要点火煮饭,看着来人一脸疑惑,直起身子招呼道:
“七婶来啦,快坐。”
七婶把怀里一直捧着的大盆放到桌上,道:
“我来给你们送些吃的,估摸着早上够吃了,你就别煮了。”
啊?如花惊讶得不知说什么好?一大早有人给送饭?还是一大盆?天上掉馅饼了?
七婶:“我那小孙子淘气,跑到山上去了,中了瘴气,昨日折腾的啊,差点熬不过来,得亏沫儿给了一粒药丸。
哎,沫儿这孩子太善良,她爹留下来的救命的东西,她就这么给人了。
我也没啥能拿得出手的,煮了些粥,别嫌弃就好。”
嫂子如花终于反应过来,原来是妹妹结的善缘,连忙喊道:
“妹妹,七婶来了,快出来。”
研沫终于收拾好了,推门而出,“七婶,客气啥,你们家人口多,拿回去吃吧。”
“我刚从王家要来不少吃的呢。”研沫捂嘴而笑。
七婶:“那是他们家造孽,欠你的。吃的谁家还嫌多了,你留着吃,让你嫂子别煮饭了。
这是七婶的一番心意,你若不收,我心里还怪不得劲的。”
研沫见七婶情真意切,不好在拒绝,只得收下这满满一大盆的粟米粥。
“谢谢七婶。”
“该我谢谢你才是,等我小孙子好些了,让他来给你磕头,谢谢救命恩人。”
研沫和七婶没说上两句,门口哭喊声响起,人未至声先到:
“呜呜,我儿快不行了,呜呜。”
昨日被撵走的春苗又跑来了,一进院子就哭天抢地地。
七婶尴尬得紧,小声解释:“我没和她说啊。”
七婶这点道理还是懂的,救命的药,又是人家爹的遗物,她咋能到处去说,让大家都来要呢?那不是把沫儿架在火上烤吗?
研沫安慰七婶,“没事,哪有不透风的墙。”
对上春苗冷淡了几分:“药就那一粒,没有了,你在我这哭也没用,不如去找郭大夫再想想法子。”
春苗抽噎道:“哪还有法子啊?我儿折腾一夜了,眼看就不行了,人都脱水了,郭大夫说他没法子,让找你问问。说七婶家孙子就是这么好的。”
研沫不应声,王家人的人品她早就领略到了,吃好了不会领她情,吃不好,她又会招来麻烦。
春苗赖着不走,在这哭个不停。
七婶也不好离开,觉着是自己给沫儿招惹了麻烦,帮腔道:
“药是沫儿她爹的遗物,珍贵得紧,据说当年都是五两银子一粒买的呢,救命的东西,咋会有那么多?”
春苗抬头,激动道:“我,我买,能救我儿性命就行,呜呜。”
她甚至没听清多少银子,只听到了银子买的。儿子是她的命根子啊,她连生了八个丫头才得来这一个。
只要有希望,多少银子她都得想法子。
七婶尴尬,她本想说药太珍贵,沫儿也没有了。
即将失去孩子的痛苦她体会过,只得转而安慰道:
“药向来是一人一方,同样的药不是谁吃都好使的,就算还有,你儿吃了也不一定有用,还是找大夫想想法子吧。”
春苗哪里听得进去,她抓住研沫,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哭嚎道:
“不,一定有用的,沫儿啊,咱们以前好歹是亲家,你还叫过我婶婶呢,怎么也有几分香火情吧?怎么也比七婶亲吧?你咋能见死不救呢?”
研沫翻白眼,她们有情?你这个婶婶当年也没少欺负原主吧。
不提还好,一提研沫更气了。原主可是她妈妈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