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日光自树隙间洒落在她的身上,宛如碎金般跃动。她思索了一会儿,伸手朝着吊床上方一点,便见一张碧莹莹、玲珑剔透的小荷叶出现,替凤池月遮住了垂落在面颊上的光。“等我。”明见素说了两个字,见凤池月还在那逗弄小雀鸟,明见素又有些不满,她哼了一声,手搭在了吊床上,灼灼地望着凤池月,又说,“师妹,怎么不理我?”
凤池月稍稍抬起身,亲了亲明见素的唇角,笑吟吟道:“好,你快回来。”
明见素眸光一亮,用力地点头。虽然师妹每天忙着逗弄花草鸟雀,可心中最记挂的还是她!她可不能让师妹久等了。往外走了几步,她又回头看了眼吊床上的凤池月——当然,没等到想象中的深情对视。这临去时的秋波一转,压根没人看。
山外,白阳星君已经抵达了。
他的面容因怒意显得狰狞可怖,手中提着的剑正散发着浓郁的煞气。没等他攻击东阿山,一张飞书就如星芒般急速掠去。白阳星君伸手一抓,看到了“死斗”两个字。一旦在“死斗书”上落下了名印,就意味着这事儿天庭天枢部没办法插手了,生死不论。
白阳星君没有落名印,他死死地望着缓步走出的明见素,冷冷说:“东阿主欺人太甚。”
“星君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明见素神色冷凝如霜雪,她淡淡道,“重登名籍,白子枫置之不顾,是一错;以散仙之身,讨要丹玉不成打坏度支殿,又是一错。如此,星君还要替他讨公道吗?”
“散仙?”白阳星君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他堂堂星君的弟子位阶与司主同,仅次于星君、少君,什么时候成了散仙?“我家弟子什么身份,轮得到你们来定吗?”
“那就让他下辈子别投胎在鸿鹄族中了吧。”白阳星君的反应在明见素的预料中,她伸手放出了两道剑芒,盯着白阳星君,状若无意地问,“怎么不落名印?若星君没胆,就不要再来我东阿山了?”
白阳星君气得很,经明见素一激,咆哮了一声,一弹指,将名印往“死斗书”上一落,怒不可遏道:“小辈猖狂,今日就让你知道什么才——”余下的叫嚣还没有出口,便被剑律声打断了。剑流如瀑布宣泄,伴随着猛烈的震荡,如霹雳雷芒横扫而来。白阳星君神色一肃,也没了大声嚷嚷的心思,将法力一引,身上法袍荡开了一圈圈神性的光芒,而他的法剑也裹挟着风雷之力向前方的剑流冲去。
等到镇元真人、涂山修容赶到东阿山的时候,双方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东阿山中有禁阵笼罩,可在外围地面崩裂,无数沟壑纵横交错。那股强横的风暴自上而下,又如狂澜般荡向了四面八方。此刻的景象也同步出现在混沌镜里,毕竟附近也住着些许仙官。他们一边手忙脚乱地压住那股横扫洞府的余波,一边拿着混沌镜凑这个十分要命的热闹。
——道友别断,我马上就来东阿山。
——我就说白阳星君不会善罢甘休的。
——诸位道友觉得谁能赢呢?
天庭紫极殿,天渊也得到了明见素和白阳星君打起来的消息,顿时大惊失色。不管是哪一方,他都不希望见到折损,他忙向着青君殿中传了一道法旨,要她赶紧过去调停。
近段时间,初意无心管顾天羽司的动态了。在太虚灵境中输给了嬴寸心一次,她怎么想都觉得不对,最后只能将它归于“碰巧”,毕竟嬴寸心的那点儿本事,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可就算是找到了一个借口,她也没办法彻底说服自己,故而每天都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让嬴寸心同意再斗一回。前几天嬴寸心又同意了一次,但是结果没有与预测重合,她又失败了。
一次是巧合,那两次呢?初意有些不甘心,但嬴寸心不怎么搭理她了。有时候她发出十条消息,时隔两个时辰,嬴寸心才回复了一条。初意本不会去自讨没趣的,但是嬴寸心的回复虽然很晚,字数却是很足,将她十条消息所提的事情一一答复了,可能是有些忙?初意暗暗猜测,心想着要找个机会去东海看看。
她还没出发呢,天帝的法旨就过什么去调停东阿主和白阳星君。这才几天啊,怎么明见素和白阳星君打起来了?初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认命地朝着东阿山方向奔去。
白阳星君虽然来势汹汹,可真打起来,就像是一只有着漏洞的球,很快便将气势都泻光了。明见素没有跟天庭老牌星君交手过,不太清楚他们的道行如何。这会儿一交手,立马明白了白阳星君的斤两,果然天庭里大多仙人都是吃白饭的。
白阳星君的攻势不怎么样,不过他的身上有宝衣、宝符等守御之用的宝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