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离哪里不知道天渊这是推脱之言?她微微一笑道:“罪责?我丹穴山有什么罪责?当初也是为了消弭仙魔两界的兵祸。若魔尊提出了的要我为俘,我会心甘情愿前去。”
“你说得是。”天渊很是认可长离的话,一部分知情的散仙还在怪他,可他错在哪里呢?他不是为了仙魔两界和平么?牺牲凤尊是牺牲,难道其他兵将的牺牲就不是牺牲了吗?为什么没有人替那
些兵将抱不平?在反复肯定自身的一千年里,天渊已经忘记了那场战争的起因了。
长离又问:“天母为何会出关?()?()”
天渊摇头:“不知道。()?()”
他原以为是近来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可天机并没有剧烈的变动。“天母与我一体,俱是天命之兆。她将执掌天羽、四海以及白虎三司。丹穴山那边——小心行事吧。()?()”
长离搭着眼帘说:“细想)_[(.)]????╬?╬?()?()”
天渊想要的就是这句话,他微笑道:“你明白就好。”虽然将羽族势力切分出去,可他并不想见羽族尽数倒向了天母。至于四海司、白虎司,他不太在意。因为这两部众中,绝大多数都逍遥在外,与天庭井水不犯河水,只维持着名义上的关系。
从昆仑紫极宫中离开后,长离去了丹穴山一趟。
到处都是叱骂凤池月、天羽司的话语,那仇怨比千年前更甚。
见到诸族长老时,长离还没有出声,他们便嚷嚷了起完,才淡淡道:“天羽司如今到了天母麾下,你们愿不愿意,它都要变革。与其在这里抱怨,倒不如依照天羽司的公告行事。”
“考核是公平的,仔细想想,凤池月并没有偏向任何一方,不是吗?”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先前一伸手就拿到的东西,现在突然多了一层限制,再也没有支取自由,他们怎么甘心呢?
“南离道友先前不是赞同我等将凤池月驱逐出天羽司么?怎么现在又改了主意?”鸿鹄长老冷不丁地问道,冰寒的视线落在长离的身上,似乎在看一个叛徒。
长离不在意他冰凉的语调,平静道:“因为事不可为。”当初明见素没有回来、天母也未曾出关,依旧解决不了凤池月,那现在又做什么春秋大梦呢?天枢部那边没再调查毕封一行人的死因,可他们心中应该都清楚到底是谁做的。不管是明还是暗,都是吃大亏,何必还要坚持最初的念头呢?
“上一回考核内容大多出自天羽史志,此是我羽族各部族的历史,研读一二,总没有错。”长离又说。她垂着眼,回忆起了一些旧事。那时候的凤尊手不释卷,对他们各部族的族主、长老也同样有着严苛的要求。她们在一起畅谈着羽族的未来,可一切在千年前戛然而止。
考核的题目并不难,可不管是丹穴山还是凤凰山,都没什么人能答出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连本部族的历史都遗忘了。她的视线落在了辉煌的壁画上——在线条与色彩中,只要是用心,仍旧能够找到最初的痕迹。那时候刻画的不仅仅是朱雀、鸿鹄、毕方的历史,是五凤三羽率领着羽族各脉崛起的历程。但是随着劫火落下,一切都消失了。他们竟然开始惧怕、憎恶历史了。
毕方长老抱怨道:“都是过去的东西,看了有什么用处?让我们这些背叛者来缅怀凤尊吗?”他话音落下,凛冽的视线忽地往他的身上落来,整个人仿佛被大浪一砸,顿时头晕目眩。他的面色倏
然发白,
额上沁出了细汗,
身躯也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直到那股威压消失后,
他还心有余悸,没敢再抬头看长离。
长离一脸淡漠道:“你们若是不愿意学,多得是愿意学的人。譬如一直被打压的凤凰,你觉得他们会放弃这个机会吗?”她没有再看那些族主,化作了一道赤焰离开了丹穴山,没有任何对故地的留恋。就像那些被轻易抛弃的过往,一旦决定舍了,就没有必要回头了。-
东阿山中。
明见素接到了从天庭来的天母法旨,有些讶异,但旋即就抛到了脑后去了。反正不管有没有这道法旨,她都是要替凤池月出头的,现在只不过是让一切变得名正言顺了。她起身走到了窗畔,听到了银铃清悦动听的声响。凤池月正坐在树下的秋千架上斗鸟雀。她将那切得小块的灵果抛到了地方,等见它们围拢过来,又故意晃动了金铃,吓得鸟雀振翅而起,四下逃窜。可次数多了,鸟雀也不怕了,一只只飞来,一边啄食灵果,一边叽叽喳喳地叫,甚至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