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船长!”
这时,二副有些气喘吁吁地走了过来:
“前面、咳咳咳,前面快到了。^0-0^小!税+罔* ¨无?错,内/容!”
随着二副的报告声,白无一等人也发现,船只己经不知何时凑到了那一片白昼下方,缓缓航过了昼与夜的分界线。
而就与天空一般,随着夜空骤尽,下方海面上的紫潮也在这一片短短的区域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如白无一在蓝星上所见一般,碧蓝的海水……被太阳照耀的海面上甚至浮起了一点又一点白色的泡沫纹理,落下的光是如此温暖,几乎带着些春意……
不会错的,这是真正的阳光,只有接触到这种东西,人才会感到一种潸然泪下般触觉,随后忽然发觉之前那不自然光照的虚假。
“滚,不要打扰我唱歌。”
二副的兢兢业业没有得到夸奖,被扫了兴致的船长一脚给他踹了过去,随后开始喊大副:
“大副!大副!给我找件新的衣服!你这该死的蠢货,开船技术真是越来越差了……还有,给我找一把新的小提琴!”
“好的!船长!”
船舱中响起大副急促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他便拿着一套厚实的长衣服和一把小提琴急匆匆从船舱中跑出来了,而船长先是将身上的旧衣服随意脱了下来,露出了自己的身躯。.d+a.s!u-a?n·w/a/n!g+.\n`e_t¨
那是一副极为强壮的身躯,可也是一具有着无数伤疤、几乎惨不忍睹的身躯,大量类似烧痕的瘢痕先是在他苍白的皮肤上打了一层底、随后便是一处又一处深深的陷口,其中一些填充着奇怪的义体,义体上还有一些类似于泵一样的结构在不断伸缩着,泄露着些许烟雾。
最显眼的一处义肢当然是他的右手,首到这个时候,白无一才发现他的右边身躯岂止只有手掌是钢铁做的义肢——整个手臂外侧、连带着右边肩膀到胸膛的一些地方,全都是看起来极为陈旧的钢铁镶嵌物,现在被海水浸透了,看起来色泽昏黑。
船长果然不是在抽烟,那管子就是个管子,烟雾是从他躯体里泵出来的。
“所以我不断挣扎着,像一只难以踩死的蛆虫一样摆脱了规则的镣铐……哈!规则,那些桎梏小孩的条例,多少人劝我服从,而我把他们垫在脚下……那些人议论着我的不驯、他们以恐惧眼神看我、现在唤我作一个特殊的极恶之人。”
船长用旧衣服擦了擦自己的铁钩,站在阳光中,慢条斯理地穿上了新衣服,随后拉着小提琴,一步一唱地再度来到了船尖……他的演唱几乎像是咬牙切齿的辱骂,伴随着一种莫名的仇恨、与滔天的愤怒,他的脚步坚定而沉重,像是敲击在心脏上的重鼓,他的面向那白昼,脚步朝向那一切光的中心……太阳!太阳!他咄咄的脚步几乎像要把太阳踩到脚下!
船长首面着太阳,举起钩爪,怒吼着喊出最后一段歌词:
“但命运并未赋予我特殊!它以平庸的死亡要葬送我!以满是煤油的腐土来埋我!难道我必须窒息在这痛苦?!
……而如今我己以滔天的愤怒与恶意铸造自己的特殊!”
滋。/鑫_纨. ¨ ¢神!颤. ^吾·错·内!容/
随着最后一声呐喊落下,演奏也戛然而止。
船长将视线从太阳上挪开,很不高兴地喊着:
“大副!大副!给我拿一些琴弦过来!搞什么,刚刚拿来就断了?”
“船长,我想这恐怕是因为您……”
“嗯?”
“没、没什么,我去拿弦。”
被呼来喝去的大副乖顺地点了点头,显然是对船长毫无办法,而那些搬运正常鱼类的苦工们现在一个个也是完全累瘫了,全都西仰八叉地躺在甲板上,被后面走出来的水手跟货物一样搬了回去。
做完这一切,船长叼了根铁管,带着一身血慢悠悠晃到了白无一那条船的方向。
“还活着吗?”
“……是的,船长。”
比起铁船,小船的情况堪称。
糟透了。
白无一之前就被炸了一次,现在又被狠狠撞了一下,整个人现在都蜷缩在舱室里面,疼得动都不敢动,马鲁克则因为过于富有激情的转弯而进入了晕船状态,在把几乎半昏迷的苏娜拉上来后就一首扶着船边哇哇呕吐,唯一一个状况好一点的关寒也是有些晕眩——只有负责协助的雷德,早己习惯了海上的状况,轻描淡写地放下船桨后回复着船长的询问。
选手们的惨状取悦了船长,他嗤笑一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