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铜镜,翻转过来——
镜面异常明亮,映出周远山扭曲的面容。但更可怕的是,镜中他的身后,隐约站着一个穿红衣的身影。
"操!"周远山差点把镜子扔出去,但定睛再看时,镜中只有他自己惊恐的脸。
"快放回去!"老胡几乎是哀求道。
周远山犹豫了一下,但职业习惯占了上风。他迅速检查了铜镜,背面刻着复杂的纹路和几个古字。"明代早期的工艺,能卖个好价钱。"他把镜子塞进背包,然后示意大奎开棺。
棺盖出奇地轻,大奎一个人就撬开了。里面是一具包裹在丝绸中的尸骨,奇怪的是,尸骨全身被红绳捆缚,嘴里还塞着一块玉璧。陪葬品并不多,只有几件玉器和一串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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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穷鬼。"周远山骂了一句,但还是把能拿的都装进了包里。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整个墓室突然震动了一下,细碎的土块从顶上掉落。铜镜在周远山的包里发出刺耳的嗡鸣声。
"快走!"老胡脸色惨白,第一个冲向出口。
四人仓皇逃出墓室,背后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轻笑,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直接响在脑子里。周远山不敢回头,拼命爬出墓坑。当他们翻过围栏时,远处传来保安的说话声和手电光。
"分开走,老地方集合!"周远山低声命令,四人立刻分散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临时租住的农家院,周远山把背包往桌上一倒,战利品散落开来。铜镜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青光。
"就这些?"大奎失望地踢了踢地上的玉器。
老胡却死死盯着铜镜:"你们没发现吗?这镜子......太干净了。埋在地下几百年,应该氧化得厉害才对。"
周远山这才注意到,铜镜确实崭新得不像古物,镜面光可鉴人。他不由自主地看向镜中自己的倒影——那一瞬间,他分明看到镜中的自己露出了一个不属于他的诡异微笑。
"操!"他猛地将镜子翻面朝下。
耗子干笑两声:"山哥,你太紧张了。"
老胡却突然说:"我们得把东西还回去。"
"放屁!"周远山厉声道,"冒这么大风险就为了空手而归?"
"那墓不对劲,"老胡的声音发抖,"棺中人的葬法......那是处置横死之人的方式。红绳缚尸,玉璧塞口,是为了防止死者变成厉鬼回来复仇。七星锁魂阵更是......"
"够了!"周远山打断他,"明天联系老马,把这些出手。你要怕就分完钱滚蛋!"
老胡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离开了房间。
当晚,周远山做了个噩梦。他梦见自己站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面前是那面铜镜。镜中慢慢浮现出一个穿红衣的女人,长发遮面,只露出一只血红的眼睛。女人缓缓抬起手,指甲漆黑尖利,一点点穿透镜面伸向他的脸......
周远山尖叫着醒来,浑身冷汗。窗外天刚蒙蒙亮,他喘着粗气看向放在桌上的铜镜——镜面朝下,和他睡前一样。
"只是噩梦......"他自我安慰道,却不敢再去碰那面镜子。
第二天联系买家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老马——他们合作多年的中间人,一听说是明代铜镜,立刻变了语气:"远山,你最近是不是动了不该动的东西?"
周远山心头一紧:"什么意思?"
"昨晚我梦见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说谁敢买卖她的东西就不得好死。"老马的声音透着恐惧,"今早起来,我店里所有的镜子都裂了......这生意我做不了。"
挂断电话,周远山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他看向房间角落的铜镜,不知是不是错觉,镜子似乎移动了一点位置。
接下来的几天,怪事越来越多。周远山每晚都做同样的噩梦,镜中的女人离镜面越来越近。他的身上开始出现莫名其妙的淤青,早上醒来时,脖子上总有几道细细的红痕,像是被指甲划过。
第四天晚上,耗子打来电话,声音里满是恐惧:"山哥,我车里的后视镜......里面有个女人!她就坐在我后座上,但我回头看什么都没有!我刚才差点出车祸......"
周远山还没来得及回答,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和耗子的尖叫,接着通讯中断了。
第二天新闻播报,城郊发生一起离奇车祸。一辆轿车失控撞上护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