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兵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那双在黑暗中闪烁着寒芒的眸子,死死的锁定住了贺远。/w*a′x?s\w`.*c~o`m?
“你听到我叫错了老周的名字,为何……会反应得如此平淡呢?”
骆兵这一句反问,如同一柄淬了冰的利刃,瞬间划破了屋内的死寂。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黑暗之中,安静得甚至能听到每个人那陡然变得急促的呼吸声。
而在贺远的眼中,能清晰地看到骆兵那只藏在铺盖下的手,己经死死抓住了那根连接着所有手榴弹的导火绳!
“组……组长……”
黑暗中,旁边一个铺位上有人低声询问道:“要……要不要开灯?”
“不必。”骆兵的声音,却依旧是那副不带丝毫感情的冰冷。
“不要破坏组织的规定,晚上是不能开灯的。”
“既然没事,大家都继续休息吧。”
说完,他便再无任何动静,屋内也再次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静。
嗯?不想动手么?
贺远心头一动,嘴角随即勾起一抹会意的冷笑。
片刻之后,他又捂着肚子发出了几声痛苦的呻吟,挣扎着从土炕上站起身。
“不……不行,肚子太疼了,我得再去一趟茅房。,纨?本\鰰/戦! `醉?芯-璋?踕-更,新_快′”
说罢贺远便推开房门,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再去茅房,而是径首走到了院子中央的石阶上坐下,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不紧不慢地点上,悠然地等待着。
果然,还不到一分钟。
“吱呀——”
开门声再次响起。
骆兵那高瘦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贺远的身后。
“你不是去茅房么?”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阴沉。
“在外面待着,可不合规矩。”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抽烟了,就在外面点了根。”
贺远没有转身,只是将手里的烟盒递了过去。
“骆组长,来一根么?”
“不用。”
骆兵摇了摇头,目光冷淡道:“那你抽完,就赶紧回去吧。”
“呵呵,骆组长,请先留步。”
贺远却冷笑一声,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尖碾灭,随即缓缓站起身,目光在黑暗中精准的锁定到了骆兵。
“你刚才在屋里之所以拒绝开灯,不就是在暗示,想和我单独聊一聊么?”
骆兵闻言,脚步猛的一顿。
他缓缓再次抬头,那双在黑暗中闪烁着寒芒的眸子,死死地锁定住了贺远。?白?马`书`院! +勉`沸^跃·黩_
“你果然不是马海!”
“你,到底是什么人?!”
“呵呵,我是谁,很重要么?”贺远冷淡的反问道,那双在黑夜中依旧明亮的眸子仿佛能洞穿人心。
“关键的问题,不是你骆组长对眼下这般困局,感到很焦虑么?”
“就比如……你那床铺下面的导火线,还有这满屋子,足够把我们所有人都炸上天的手榴弹。”
什么?!
此言一出,骆兵那张隐藏在黑暗中的脸瞬间血色尽褪。
这个男人!为何?为何他会连自己这最核心的秘密都一清二楚?!
惊骇之下,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朝着自己腰间的枪套摸了过去。
“骆组长,你看起来还是很紧张啊。”
贺远却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甚至还轻笑了一声。
“你觉得,现在再掏枪还有任何意义么?”
“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彻底放松下来呢?”
骆兵的手死死地按在枪柄上,指节都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仍旧保持着最后的警惕,沉声说道:“那你,就先说清楚自己的来历!如果你真是同志,我绝不动枪!”
“而且你还要告诉我,真正的马海到底去什么地方了!”
“呵呵。”
贺远闻言,淡笑着摇了摇头。
“马海就在旁边那间小屋里晕着,性命无忧,你大可不必担心。”
“至于我的身份……我的确可以,算是你的同志。”
“不过,并不是你骆兵这个身份的同志,而是你的……另一个身份。”
贺远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充满了莫测的意味。
“要是以你‘一本’这个代号的身份而言,我们或许,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