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福晋还能是谁?平时正式场合穿的多是艳丽之色,今儿倒是素净起来了。可夜里太艳的颜色反而不显眼,就得这种素淡的,被夜色衬的亮眼了起来。
近前来了,她才发现,只她的眉眼比别人分明,平时都是峨眉淡扫的,今儿分明是大妆了。
桐桐一来就瞧见自家爷了,她展颜一笑,像是在问他,好不好看!好看,这一笑如同昙花绽放,夺目非常。
嗣谒才要迎过去,大策凌侧身对着入口处,并不曾发现福晋们到了。他拱手跟嗣谒说话,“六贝勒,在下有事……”
话没说完,嗣谒直接绕开此人,直接奔着桐桐而去,人没到跟前,他就先伸了手过去,“夜里冷,怎么不带个手炉出来。”
桐桐从丫头的嬷嬷的手里拿了披风,给自家爷披上,“叫人给赵其山送去,结果走到两岔里去了……”
她细心的给自家爷绑披风的带子,嗣谒低头看她,“还画了花钿呢?”
嗯呢!好看吗?
嗣谒就笑,“好看!今晚必须是你艳压群芳呀!”
自家这狐狸精心眼还不少,衣裳选色用了心机不算,这妆容也是。这般的浓妆,在暗夜里亮眼又神秘,端庄里还带上了几分魅惑,这是要跟谁较劲呀?
他拉了她往自家的位置上去,“爷今晚谁都不瞧,就瞧你。”
桐桐坐下才要跟嗣谒说几句俏皮话呢,可紧跟着就感觉有一到不太友好的视线盯着自家这边。她抬眼朝对面看去,那边站着个大汉,他身边跟着个年轻人,怕是谁家的子侄吧,端是大胆,不知道跟那大汉嘀咕什么呢,眼睛不住的朝这边看,视线凉的很。
她就低声问自家爷:“那俩人是谁?”
嗣谒瞧了一眼,“就是之前跟你说的,大策凌。后面那个年轻些的,是策妄阿拉布坦的长子泰昆。”
泰昆知道那位六贝勒和六福晋在看他,他侧身转了方向,低声跟大策凌道:“太傲慢了!便是合作,也很不必卑躬屈膝……火炮是叫咱们忌惮,但那东西千里迢迢要运过去,大清又岂是那么容易办到的?”
“稍安勿躁!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泰昆朝那边斜了一眼,“不就是讲和嘛,我是这么想的……”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小,回自己的座位上去了,好似那点尴尬从来没发生过。
桐桐也就慢慢的收回视线,宫人送了菜色和酒上来,她每样都尝了一口,这才给自家爷斟酒,顺便递到他嘴边,“饮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