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以安难以想象萧莼当时的心情。
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觉握成了拳,慕以安稳了稳情绪,问:“然后呢?”
“然后,雷狗说,想让他同意也可以,除非萧莼答应陪他……”
此言一出,慕以安立刻变了脸色。
宿也菲安抚说:“当时我听了也和你一样,气得不行。好在后面还接了话,他说除非答应陪他喝三杯。”
当众让萧莼陪他喝酒已经很下头,更别说是故意把话拉长造成歧义,分明就是借机羞辱。
在场的大多数又都知道他们以前那些龃龉,无形中等于雷大少当场扳回一局。
慕以安死死扣住拇指,丝毫觉不出掐进皮肤是何痛感。
“然后她……喝了,是吗?”
宿也菲目光凝重看着她,点了点头。
慕以安闭了闭眼,满心疼惜,还有铺天盖地的内疚。
如果不是为了她,萧莼不必如此。
昨晚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却也只是让她留下陪她。
她一句都没有抱怨过,更没有怪过慕以安,不曾给过她一丝压力。
看到慕以安眼眶发红,宿也菲担心道:“其实也不是特别大的事,主要是雷狗不做人,大家也知道萧莼是没办法,暂时应付而已。”
两家现在是合作关系,肯定不可能像过去那样剑拔弩张。萧大小姐泼过雷大少酒,现在当众被罚三杯也非无缘无故。但毕竟事情过去那么久了,而且生意和感情本来就是两回事,雷钧邢借生意之名报感情之仇,确实不绅士。
相比之下,倒是萧莼顾全大局,控制得住情绪,更像个值得交往的生意人。
慕以安无法解释其中缘由,她也不想瞒着朋友们,但慕丛年说过,正式反击前要尽量保密。生意场上只言片语都可能成为走漏消息的线索,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了。
慕以安默默记下了这事,神色缓和了些:“我就是来了解一下。”
宿也菲看她刚才那反应就知道萧莼肯定没把昨晚的事告诉她。最近慕以安不是在忙度假屋的事就是找不到人,偶尔朋友一起吃顿饭也不见带萧莼来。
她们想问问究竟是不是真像传闻说的那样,又生怕扯出慕丛年的事让慕以安不痛快。夹在中间本就无奈,慕以安肯定是最难过的那一个。
慕以安没坐太久就走了,走的时候一直拧着眉。宿也菲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又找不到合适的说辞。
平时能言善道最爱揶揄打趣的人,现在也只剩下默默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