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衍微微蹙眉,紧张地与她对视。
沈流苏吸了吸鼻子,摇头道:“没有。阿衍,我们回去,先回去。”
她在为什么悲伤呢。
在为席玉的死而悲伤。
在为裴不归的经历而悲伤。
坐电梯下楼后,哪怕是被季司衍抱着,沈流苏也无法控制那股眩晕的感觉,心里的难受与脑袋的难受叠加,她上车后就忍不住低泣起来。
眼泪打湿了季司衍胸前的衬衫,沈流苏唯有抱着他才觉得安心。
季司衍没问她原因,吩咐司机开车回绛纱公馆后,将隔板升起,抱着人轻缓地替她顺气。
到了绛纱公馆,季司衍带她去洗了把脸,哄着她:“陪你在床上躺一会儿?”
“窗帘关上。”沈流苏不想看见光,也不想让季司衍看见自己这副样子。
“好。”窗帘是遮光的,季司衍在拉上之后摸黑回到床上,还未躺好,身边的人便扑过来圈住他的腰肢,脑袋埋进他怀里,慢慢又传来抽泣声。
季司衍将她抱紧,安静等她哭完。
沈流苏脑袋很沉,差不多了之后才抬起头来,说要纸巾。
季司衍抽了几张出来,替她擦脸,“还哭?哭得我心都碎了。”
“那还不是太感动,太悲伤,太难受了。”沈流苏调整了情绪,忽然怕极了有一天会失去他似的再次重新抱住他,安静地跟他分享事情的来龙去脉。
季司衍听完,心口的气上不来也下不去。
他也多希望,自己能见上席玉一面。
可这世间残忍无比,总有人在失落惆怅中度过。
季司衍抵着她额头,呼吸渐重:“那两年时光成了裴不归一生最幸福的时光,而你母亲是他一辈子的救赎,当初没有你母亲,便没有今日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