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即将散去时,聂蝶正往他们这一桌经过,盯着季司衍的眼神里隐隐藏着不甘,她压低了声,随口问道:“我哥哥呢?”
“这不得感谢你敬的那杯酒?”傅怀捏着酒杯,懒懒散散地靠着椅背,存心找刺儿。
“傅怀哥哥哪来这么大的气?”聂蝶笑了一声,移开一张椅子,顺势坐下。
且不说聂蝶针对沈流苏一事,她连自己未来嫂嫂都看不上眼,这性子真是越发肆意妄为了。
“聂蝶,没人愿意陪你演戏。”顾景城面无表情地看向她。
聂蝶微微扯动僵硬的唇角,微微歪过脑袋,拨弄着那宝石耳坠,目光落在了沈流苏身上:“说笑了,我只是过来问一声我哥哥去了哪,顺便,跟四嫂打个招呼。”
沈流苏瞥她一眼,没理会,嘴巴里还咬着一颗樱桃,汁水充沛,吃完果肉剩下果核,还没吐掉,便又准备拿起新的一颗放进嘴里。
季司衍见状抬起右手捏住她下巴,强势让她张开嘴,冷声道:“把果核吐出来再吃新的。”
沈流苏不满地啧了一声,恰好他手就在自己嘴边,便如他所愿直接吐在了他手上,季司衍眉毛松了松,这才放开她,毫不介意手上那颗从她嘴里吐出来的果核。
见沈流苏没有要跟她搭话的意思,聂蝶捏着裙身,微微扯出一道褶皱来,却还是强颜欢笑道:“四哥跟四嫂倒是恩爱。”
季司衍抬眸,短暂的目光掠过她:“裴少爷在等你。”
果不其然,不远处站着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似乎往这边看了很久,嘴角染上些许戏谑。
聂蝶动了动唇,不情愿地站起身来,离开时,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沈流苏:“对了,四嫂有没有觉得我的未来嫂嫂,气质上跟你一模一样?”
“聂蝶!你究竟想干什么?”顾景城忍无可忍,“别以为多了个裴启护着你,你就能肆意妄为。”
“我做什么了?你们又紧张什么?”聂蝶嘲讽一笑,“你们若心里没鬼,还怕我乱说话不成?”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也不敢这样。
尤其是在季司衍面前。
可是自从抓到聂川的把柄之后,她就像多了一把凌驾他人之上的武器,只要她一开口,这帮人就会因此方寸大乱。
他们乱了,她就高兴了。
沈流苏歪了歪脑袋,支这下巴,懒懒地掀起眼皮看她一眼:“周姑娘蕙质兰心,是我远远比不上的。聂小姐,你当真以为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花?”
“你说什么?”聂蝶眸色微凛。
“我的话只说一次。”沈流苏无害一笑。
“沈流苏!你说清楚!”聂蝶饶是演技再好,也无法在她面前镇定自若。
“聂蝶。”季司衍冷声警告。
聂蝶握紧了手心,暗暗调整自己的情绪,再不甘心,也不敢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贸然失态。
聂蝶一走,远处看戏的人也收了视线。沈流苏轻轻叹,无视了季司衍的目光。
顾景城轻咳一声:“那个……四嫂,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连顾景城都听不明白的话,傅怀更加无法理解,“别说四嫂是什么意思,聂蝶究竟是什么意思我都理解不了,女人真麻烦。”
沈流苏似乎对樱桃情有独钟,吃完一个又一个,她眼珠子在胡乱动着,似乎在思考怎么说,思索半晌没找到好的说辞,便只好道:“聂川是你们的好兄弟,也是我的好朋友,记住这个就够了,其实事情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复杂。”
顾景城叹声:“这还不复杂?”
“不复杂。”沈流苏笃定,侧目看向季司衍,“问你们四哥呗,你们四哥比我明白,跟着他走就对了。”
傅怀要被绕晕了:“不是……咱们说点人类听得懂的话可以吗?”
顾景城没理他,陷入沉思,半晌豁达一笑:“也许吧。”
傅怀骂了声操,仰头喝了一口酒。
顾景城这才搭着他肩膀:“等会儿蹭你车回家,车上我告诉你。”
傅怀这才展眉:“得咧。”
离开时,沈流苏因为喝了不少酒有些站不稳,但脑袋是清醒的,她被自己逗笑,靠在季司衍怀里仰头盯着他,目光带着些许痴迷。
上车后,她拢了拢裙摆,在季司衍关上车门的那一瞬间猛然将他扑倒,二话不说对着他的一双薄唇亲昵撕咬。
隔板都来不及升起,前排司机只好默默帮忙。
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