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来一个多月时间,我如愿逃避了我不想面对的人和事,也如愿从外婆和邻居口中零零碎碎知道了好多本该在我记忆中却无奈丢失的关于诉意的回忆。而我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诉意的影子。我想,如果我一辈子都记不起以前的事了,那我就重新找回这一切。
“想什么呢?”时宇锋摸了摸我的头。
我推开他的手:“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在摸一只小狗一样?”
“你的意思是说,你是小狗?”
“你才是小狗呢。我是藏獒,我比你厉害多了。”
时宇锋又笑我:“小姑娘性子。”
说我小姑娘性子的,倒是不止时宇锋一个。孙浩宁也经常说我,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毛毛躁躁的。
还有童珊,有段时间她经常用很奇怪的眼神打量我,问我:“倾心你怎么像变了个人一样,越来越像……”
我问她像谁,她却死都不肯开口。我了解她的性子,所以也没有多问。直到有一次她用惊恐的眼神看了我好久,之后就再也没问过我类似的话。
如今我能猜出来,童珊想说的是我越来越像诉意。外婆和宁奶奶都说过,诉意从小就很活泼好动,而我完全是个文静内向的小姑娘。
时宇锋不知道哪里找来这辆破车,昨晚上还好好的,今天开了一半就出毛病了,隔十几分钟就颠簸一下,我真怕它出毛病。偏偏时宇锋开车习惯开得快,我跟他磨叽了半天,他被我烦得没办法了才肯减速。
我们到郊区度假村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大概耽误了时宇锋的时间,他没好气地瞪了我几眼。
我不服气:“看我干吗,是这辆车有问题,我也是为我们的生命安全考虑。
对了,你自己的车呢?”
“难道你会开自己的车去很远的地方出差?
“我没车。有车我也不会开,我的驾驶证就是拿来看的。”
斗嘴耍赖,除了邱晗之外我还从没遇到过对手,时宇锋跟我比差远了。他被我说得答不上来,把我一个人丢在别墅里自己工作去了。
我要跟,他不许,板着脸叮嘱我千万不能乱跑,临走时还推了一下我的脑门。这是孙浩宁的习惯动作,时宇锋居然也学会了。
“不让我跟拉倒!”我赌气。
不过看了一会儿电视,我就开始后悔了。早知道会这么无聊我应该死皮赖脸跟上去的,大不了被时宇锋念几句。他顶多是嫌我累赘,还能打我不成!
我把遥控器丢沙发上,跑外面玩去了,把时宇锋的叮嘱抛到了九霄云外。
森林里空气实在是太好了,我整个人感觉神清气爽,很想对着天空大声喊几句。这个度假村很大,放眼望去都是绿色的树林和白色的别墅群。偶尔有鸟从头顶拍着翅膀飞过,有风吹落树上的几片,还有不知名的小虫子在草丛里鸣叫。
我心情正好,隐隐约约听到远处有狗吠声传来,而且是很凶的那种。我倒是一点都不怕狗,小时候孙浩宁家里养过藏獒,叫起来可凶了,听他说曾经有小偷去他家被咬伤躺在床上半天下不来。这么厉害的藏獒我都不怕,区区一只狗算什么。
奇怪的是叫了一会儿,那只狗居然没动静了。等我转身,差点吓得跌坐在地上,只见一只棕灰色的狗正瞪着我发出嗷嗷的低吼,目露凶光。我嘴角抽搐几下,慢慢往后退一步。
这只狗比我想象中的大多了,它要是现在扑上来我准没命。看它的外形应该是高加索犬,和童珊爷爷家看门的那只有些像。
“你要是咬我,我就叫时宇锋咬死你,哦不对,是叫他打死你,他比你厉害多了!”我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挤出微笑,“不咬我的话,我就给你吃肉。”
它蛮通灵性的,可能是看我没恶意,竟然真的慢慢安静下来了。我得寸进尺,上前朝它走了几步,它一警惕,又汪汪汪开始大叫。
“别叫别叫,乖,我又不打你……”我开始扯一些没营养的东西。
这只狗还挺买我的账,我跟它扯皮它虽然听不懂,不过也不叫了。我大着胆子上前摸它身上的毛,见它没排斥,于是我又得寸进尺去摸它的头。
时宇锋回来的时候这狗已经被我奴化了一半,哪里还有半分先前的凶样儿。
我得意地冲时宇锋笑:“你怎么才回来,我都要饿死了。”
“它没咬你?”时宇锋眯着眼。
“你看见我身上哪里被咬了吗?”
和时宇锋同时回来的几个男人哈哈大笑,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