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光线越发黑暗,窑洞里已经点上了煤油灯。
“哥,这些饭是给苏白哥哥留的吗?”沈芳菲看到沈君翼把干净的饭放到锅里盖起来。
沈君翼手顿了下,盖锅盖的手猛然用力,“留给狗的。”
小黑在他身边疯狂摇尾巴展示自己的存在感。
好像在说,既然是给我的就不用放锅里了,赶紧拿出来给狗子我吃了吧!
沈芳菲也是同样的疑惑,“哥,既然是给小黑的,那…”
“你很闲?”沈君翼眉峰凝起,“去把碗洗了院子扫了!”
沈芳菲:…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终究是不怕死地又问了一句,“苏白哥哥怎么还不回来?你快点出去找找吧!我担心他遇到坏人!”
沈君翼眸底都是寒光,不回来正好。
难道他会在意?
他要把炕烧得暖暖地,一个睡三米长的大炕难道不舒服?
夜,更深了,漆黑如墨。
窗户缝不时传进来呜呜地风声,仿若哀鸣。
炕上睡着的男人一把把被子都给掀飞了,披上衣服就疾步走了出去。
暗夜中的青牛村不时传来几声狗叫,一路走到知青点,沈君翼噼里啪啦地拍响了知青点的门。
开门的男知青本来都睡着了,被吵醒了来开门骂骂咧咧的,但是看到门外拿着手电筒表情阴郁地沈君翼时,立刻闭上了嘴巴。
继上次在知青点看过沈君翼差点把吴老二给打死之后,他们现在和青牛村的村民一样惧怕沈君翼了,“那个,请问您有什么事?”
“苏白呢?”
男知青反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苏白?您是来找苏知青?他没来这儿啊!”
沈君翼语气急了些,“那李红梅呢?”
男知青跑到女知青窑洞敲门问了两句话,“李红梅也没回来,听说今天他们俩一起去的县城…”
一男一女去县城到了半夜还没回来。
沈君翼觉得自己像一个傻子,还是一个一厢情愿的傻子。
人家说不定在县城的招待所里面你侬我侬,他在寒风黑夜里像个傻逼一样还在担心人家?
又一阵猛烈的寒风吹来,沈君翼的脑子忽然清明了几分。
苏白不会做这样的事。
有他这样珠玉在前,苏白的眼神应当不至于这么差,他记得苏白没瞎。
那一定就是出事了。
当下沈君翼就去了村长家,大半夜里两个知青没回村真出了事村长干系最大。
村长一下子就清醒了。
当下叫上了村里的民兵连长,妇女主任等一众小领导,十来个人连夜进了城。
然后在镇上的医院找到了眼眶红肿的李红梅,以及几个邻村知青。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苏知青呢?”村长十分生气,这些知青真是太不像话了。
李红梅吸了下鼻子,“苏知青他,他受伤了还在里面,”
“怎么受伤的?”这话不是村长问的,是沈君翼。
他身高接近一米九,站在身高一米五多一点的李红梅面前简直像座山。
不仅气势极具压迫感,李红梅还觉得他好像想揍自己。
她吓的说话也吞吞吐吐,“我们来城里玩,遇到邻村的知青,拌了几句嘴,然后就打起来了。”
这也是她和邻村知青商量出来的结果。
虽然他们是故意‘茬架’,但是毕竟真的把苏白给打伤了,他们表示会赔付医药费,但此事一定要隐瞒,不能让苏白白受伤还拿不到证明。
邻村的几位知青走到村长面前,“对不起,我们年轻不懂事,苏知青的医药费我们一定会负责的,等他醒了我们一定跟他道歉。”
村长叹了口气,刚想拿出一村之长的架势好好教育教育这群不懂事地年轻人,就被挤到了一边。
刚想发火看到是沈君翼就又把火压了下去。
“谁打的?”沈君翼歪着脑袋站着,漆黑的碎发还挂着一点汗珠,唇角甚至还挂着笑容。
几个知青面面相觑,最终一个黝黑壮硕的男知青站出来,“是我,但是我不是故,”
咚——
一瞬间,一个壮汉就被沈君翼一拳打翻了,挑衅地笑,“真巧,我也不是故意的,”
“沈君翼,你冷静点!”李红梅连忙跑过去扶着那个被打倒在地的男知青。
村长跟几个村里的汉子也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