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极其生涩地一个吻，是两个少年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极致地欢愉，虽然磕磕碰碰，倒也算得上缠绵悱恻。

就是在这绵软交缠中，苏白仿佛第一次看到自己脑海中的火树银花、银川雾霭，美妙不似在人间。

一切结束的时候苏白狠狠推开了沈君翼，眸中满是回过神后的惊骇，“沈君翼，你疯了！”

他转身想走，却被沈君翼一把抓住手腕，嗓音带着餍足后的沙哑，“我没有疯，我只是、只是觉得…，小少爷刚刚不也很舒服吗？”

苏白摇头，“沈君翼，我们这样是不对的，舒服不能成为放纵的理由。”

“小少爷这会教育起我来了？”沈君翼似乎很不喜欢苏白看他的这个眼神，失望、怜悯，或者别的，反正他不喜欢，“刚刚是谁在回应我？是谁在我、手里…？”

啪——

一巴掌下去，苏白自己先懵了，说出的话也有些冲动，“刚刚那种情况，随便是个人我都会回应，那不过是年少轻狂地精虫上脑而已！什么也代表不了！”

“换个人？谁？李红梅还是林娇娇？”沈君翼狭长的凤眸微敛，有些危险，好像下一刻便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苏白觉得跟他没什么好说的，转身疾步出了窑洞。

今晨雪已经停了，太阳也似刚掀起盖头的新娘子，躲闪在白云之后，娇羞不肯露出全貌。

深深浅浅地踏在雪地上，苏白忽然就觉得一阵委屈，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本来刚刚如果没有发生那样的事，他现在应该去知青点把行李拿回来的，可是现在肯定是不可能了。

想到那天在知青点那些男知青的冷漠，也能猜到知青点并不是那么好住的。

他突然好想家。

路过河边的时候他碰到了林娇娇，女孩应该是打扮过，嘴唇上涂了些口红，看到他没说话就先红了脸，“苏白，你是不是要去知青点啊？”

苏白点头，面无表情，“对，有些事我想跟你说清楚。”

林娇娇摇头打断他，“先不要，你先去知青点，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们再说。”

回来？苏白觉得林娇娇的话有些奇怪，他去了知青点为啥要回来？

难道知青点又出了什么事？

他带着疑惑走向了知青点。

倒没出什么事，不过是又来了一批新知青，他们把炕给占满了，苏白的行李被他们卷起来放到了角落里。

“我们想着你在沈家住估计不愿意回来，听说你跟他们家人处的不错，所以新来的哥们就睡这了，你的行李我们都帮你卷好了。”说话的是那个脚味道极大的男知青。

苏白没说什么，看来林娇娇是早知道了。

背着行李路过小溪边的时候，林娇娇正坐在溪边的大石头上哼着歌。

见到他过来，欢快地张开双臂跑过来，“苏白！你搬到我家里去住吧！”

“真不知道我爸是怎么想的，让你跟沈君翼那样糟糕的人住在一起，真是委屈你了，”林娇娇天真地语气里透露着愤慨，“我们村里的人背后都叫他野串！他娘不是我们村子里的，生的这种串跟我们村里人不合群……”

她抬头看苏白脸色铁青，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惹到他了，“你不喜欢听咱们就不说他了，苏白哥哥你就放心住到我家里，我爸妈已经同意了，等以后咱们…”

“多谢你的好意，不用了。以后也不要再给我送东西，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是谁？”林娇娇不敢置信。

“在京市。”苏白撒谎，“等我回去就要娶她。你以后，也会遇到属于你自己的幸福。”

“我不要！”林娇娇有些偏执，“除了你我谁都不要！苏白，你是下乡插队的知青，哪里可能那么容易回到京市，你们在一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我就不一样，你娶了我，以后村里有什么好处、无论是老师还有工农兵大学的名额，都随你挑。”

她想冲过来抱苏白，但是被苏白用行李挡住了，“林娇娇，不要让我讨厌你。”

这句话刺激到了林娇娇，她眼睛红了，眸中似乎燃烧着某种疯狂，一步一步往小溪边退去，“苏白，你真的如此狠心吗？”

眼看她的一只脚快要掉进小溪，这大冬天掉到水里可不是玩的，“林娇娇，有话好好说…”

噗通——

林娇娇当着他的面直接落入了溪水中。

青牛村有一个习俗，苏白听李红梅说过，要是一个男人救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会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