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镇上!”
沈君翼当即做出决定。
这些天李红梅已经把苏白当成了自己的朋友,当下道,“那我跟你一起!”
摸黑走山路多个人多个照应,沈君翼没有拒绝。
四喜叔帮他们找村长借了村里的牛车,本来村长也要跟着去的。
村里今年一共来了四个知青,刚死了一个,剩下的三个可不能再出问题了。
李红梅解释牛车拉太多人会影响速度,村长又担心他们的钱不够,回屋掏了皱巴巴地十来张大团结塞到了李红梅手里。
李红梅坐在架子车上照看苏白同时往前举着手电筒,沈君翼赶着牛车。
两个多小时后,牛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沈君翼发狠地挥舞着鞭子。
李红梅怯怯地劝道,“我听四喜叔说过,咱们到镇上的距离太远了,一般都会让牛在半路上休息一会再接着走,牛肯定是累了。”
“要不,让牛歇一会儿?”李红梅觉得照沈君翼那股狠劲能把牛给打死,那可损失大了。
沈君翼把牛赶到了一边的草地上,然后把苏白又拎上了背,交代李红梅,“你在这看着牛,只剩十公里了,我背他过去。”
走了两步他再次回头,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把匕首,递给了李红梅,“要是有坏人,就捅他。”
李红梅:……拿着匕首,果然比较有安全感。
“对了,村长拿的这钱你也捎上,别到时候不够。”李红梅把那一百块钱塞给了沈君翼。
其实苏白很瘦,一米七八的个子也就一百三十多斤,沈君翼背起来并不费劲,但是要是再加上十公里的路程,就不轻松了。
苏白悠悠醒过来感觉到自己在沈君翼背上颠簸,他的胳膊环在男人的脖颈上,都被汗水沾湿了。
他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
“沈君翼,以后我再也不在心里骂你是狗了!”他小声忏悔道。
沈君翼:艹!“原来你一直在心里偷偷骂老子,等你好了的!”
苏白轻轻笑了,“沈君翼,我要是死了你记得不要让村长把我埋到后山上,写信让我妈过来,接我回去。”
“胡说什么?”
“我是说真的,”苏白交代后事一样,“我好遗憾没有写遗书,以前我看书时看到别人死后留的遗书,觉得好酷。对了,我行李中有一枝钢笔,是我当兵的小叔送给我的,从小用到大,就送给你留作纪念吧!”
沈君翼抽出两根手指在他屁股上掐了下,“给老子住嘴!老子不会让你死的!”
意识到自己语气太凶,他放缓了语气,“你只是发烧了而已,一吃药就好了。”
“何阳他一开始也是发烧……”苏白语气渐渐低了下去。
气氛沉默。
接下来的路程沈君翼喘息声越来越粗,浑身都像是被水洗过一样,苏白趴上去都打滑。
然后沈君翼就把身上的汗衫脱下来做成背兜背着苏白。
“你放我下来,让我自己走一会吧!”苏白挣扎着要下来,他担心沈君翼会中暑。
但是沈君翼只是震慑地拍了他屁股几把,“老子说了会把你送到医院,就一定把你送到医院。”
赶在凌晨十分,他们终于赶上了镇上的医院。
挂了急诊,临时诊断为急性细菌感染引发的高烧,体温三十九度八,接近四十度。
“先打针退热针,”护士迅速穿了药水,指挥沈君翼,“把他裤子脱下来!”
沈君翼没有犹豫,一把就拽下了苏白的裤子,脑海里忽然就想起了那天在水田里那个孩子的话,苏知青的屁股白不白!
白!
真特么的白!
沈君翼感觉自己更热了。
“嗷呜!”屁股上挨了一针的苏白发出了一道高亢的尖叫声。
护士:……
沈君翼:……
打完退烧针急诊大夫开始询问苏白近期的情况。
排除肺炎、外伤、扁桃体炎等情况后,“他最近有没有被虫咬过?”
“被蚂蟥咬过。”
苏白暂时确认了是血吸虫病。
沈君翼有些无语,“当时他被咬后就立刻用童子尿浇了,我们村子里的人让蚂蟥咬都是这样处理的,没有一个像他这样高烧的。”
医生笑了,“他是下乡的知青吧!城里精细养大的孩子来到咱们这里水土不服是很正常的,前一段时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