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所见！”解怀书施展了一个镜像术，将一影像放映出来。

该影像身材颀长，虽着粗布白衣，气度却是不凡，立在眼前，仿佛真人一般。

他两鬓霜白，青年模样，两眼若有神光，淡然姿态，如仙鹤腾于云端，俯瞰无垠大地。

“…”老者失了会神，半晌才摇摇头，“不是他…”

“怎么不是？他亲口承认，他是李寻安！”

解怀书盯着自己老师，质问着，反驳着。

“说了不是…”老者固执己见。

“…老师…”解怀书瞧着老者脸上纵横的沟壑，目光最后落在其微湿的眼眶，艰难开口，“您究竟在隐瞒些什么？”

“那年，邪修谪仙众带走您干什么？真的只是简单的问话吗？为什么满城人都死了？独独剩您一人？”

“怀书，你怀疑我…”

最亲近的学生，怀疑自己，老者有一种揪心般的痛楚，宛若有人用一尖锐镊子，粗鲁夹住心上血管，狠狠往上一揪。

“老师，弟子信您，可世人信吗？您真的只是因为身体不适，才辞去学府府长一职的吗？”

解怀书追问道，老师既然可以在李寻安三字上欺骗他，那其他事呢？

他不敢想象，也无法想象。邪修谪仙众，与敬爱的老师，会扯上关系。

“…那只是巧合…”

老者背过身，将书缓缓放回书架。

“…那李寻安呢？当初学生查遍诸府，可以断定，这个名字不存在！”

“现在，他出现在学生眼前，这一切，又该作何解释？”

解怀书望着老者苍老的背影，眼里噙满了泪水。

他苦忍着，没有说出李寻安与谪仙众言辞一致的信息，就是抱有一丝幻想。

可如今，幻想终究是幻想，如泡沫般易碎。

“怀书，老师也不知道…”老者微闭双眼，不再解释。

“呵…”解怀书身子颤了颤，失魂一拜，“学生打扰老师了，这就告退…”

说完，毅然转身，朝楼外走去。

“哎…”老者叹了口气，转身望着弟子远去，眼里有光。

“呵呵…老府长，你这个学生，倒是心思缜密…”

突然，角落里空间扭曲一阵后，一蒙面人笑着走出。

老者并没有惊慌，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出现，询问道：“他…真的是当初那位？”

“这个，恕本尊无法奉告。”

“…老朽知道了…”老者从蒙面人的态度，已然明白许多。

“快了…谪仙众的覆灭…”蒙面人扫了眼众多书架，“届时，老府长就可以安享晚年了…”

“但愿吧…”老者眼里闪过一丝愁绪，附和道。

谪仙众存在已有百年，想一朝覆灭，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