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或许不知晓,可长公主身子到底如何,她最是清楚不过了。
到了这时候,殿下倒反过来安慰她。
谢尚宫心疼得眼睛都红了,眼眶里有泪珠闪烁,“京城风沙大,总不适合养病。”她试探着开口:“如今陛下年岁渐大了,殿下不如……”
长公主浅笑,却摇头:“我如今还走不得。”
谢尚宫抿唇,擦了一把泪,重重点头。
“我晓得。”
自高祖崩逝后,内乱外患不停,近几年大邕在长公主的治理下总算元气渐渐恢复,边境有定北王及谢氏驻守也没出太大差错。
可泰安帝才接管朝政不过三载,到底年轻气盛,太后宋氏一族无时无刻不等着乘虚而入,邻邦也跟毒蛇一般死死盯着大邕。
一旦长公主不在京师,大邕顷刻间又会回到昔年的景象。
生灵涂炭,也不过一瞬间。
“可殿下,定北王这一走……”谢尚宫将那兵符拾起递给她,忧思重重,“京城,怕要乱了。”
“陛下再有两年便及弱冠,做帝王的,早该经历一番这京城的风浪了。”
她没接兵符,忍痛重新执了朱笔,继续写下什么,又亲手装入一个锦匣。
锦匣是半年前谢尚宫依照她的嘱咐命人打造了拿过来的,足有半个食盒那样大,里头放着的,尽是一卷卷的手写信,约莫有四五十封,装满了整个匣子。
她封好了匣子,连同兵符一起,缓缓推到谢尚宫跟前。
“日前我已密令逸王兄回京,想来如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