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内心的冷静!”
风过江南秋色浓,层林尽染流水淙
清冷的秋风,也不禁沉溺于那令人陶醉的吴曲中。
九月,南京城弥漫着淡淡的桂香。
几笔芦花白,几点银杏花,再加上少许枫叶红,江南斑驳的画卷展开在滔滔金陵江上。
大明南京天宝司分司,就在寒山寺的钟声中落成了。
不出意外,天宝司最火爆的业务除了兑换旧钞,就是用天宝兑换银两。
百姓们前脚刚背着扛着大袋的大明宝钞兑换成崭新的天宝,就立刻到隔壁将天宝兑换成实打实的铜钱和银子。
王瓒望着天宝司外人头攒动,不禁感慨慨:“果真民心如水,宜疏不宜堵!”
洪武皇帝采用严令强行推行天宝,罔顾民间百姓的意愿,漠视市场的规律,不足百年就让天宝黯然退出历史的舞台。
如今新皇登基,恢复了天宝和银两之间的兑换机制,王瓒认为这是纸币千载难逢绝地求生的机会。
“大人,百姓们疯狂兑换,南京府库的银两到时候也会捉襟见肘啊”
王瓒摇摇头,“一人之力,焉能与国斗!”
他双目放光,轻轻拍了拍侍从肩膀,“南京的背后站着整个朝廷,我的背后站着当今陛下!”
接下来几天,天宝司门口人群依旧络绎不绝。
周转天宝的白银,就像金陵江望不到尽头的白色浪涛。
朝廷中枢也异常关心南京天宝司情况。
南京作为大明两京之一,整个南直隶的核心,一旦这里顺利推行天宝,那整个南方就没有什么巨大的阻力了。
得益于玉印体系,朱厚熜对南京的情况也了然于胸。
乾清宫内堆放着几大叠半人高的账册,这是朱厚熜特地要求要查阅的天宝司白银周转资料。
他一目十行不断翻阅的账册,心中也在快速核算着资金流转。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紫檀木桌案的宣纸上写满了朱红的数字。
“不对”他喃喃自语。京郊廷问,一举奠定了三宫建立的大势。
国家机器高速运转,各项事务有条不紊地陆续展开。
在南直隶,天宝之争也到了最后决一胜负的阶段。
秦淮河畔,一处雅致的园林内。
几个士大夫打扮的豪商,正在“妓鞋行酒”。
孙凌脱下怀中女子的鞋,擎在手内,又将一小个金杯放在鞋中。
“哗哗啦”
酒液从白玉壶中落入金杯内,他捧起鞋一口将酒灌下。
以鞋杯行酒,自宋朝已有,如今更是被视作风雅的象征,但是为正统理学所不接受。
士大夫的身份尊贵,自然会引起商贾的追捧。
酒过三巡,孙凌微胖的脸上不自觉浮起红晕。
他伸出胖手微微向前晃了晃,随即将怀中女子推开。
另外几人也遣散了侍女仆从,满院只听得到风吹竹叶的声音。
“各位的天宝都准备好了吗?”
“放心,朝廷有多少银子,我们就换多少!”脸型微方的商人大笑道。
“切记,一定要让那些草头百姓替我们换,万万不能暴露自家身份”孙凌一再叮嘱道。
白瘦商人眼珠子一转,“商不与官斗的道理我们懂,出头的椽子先烂,我们可不会傻着去学那群盐商!”
孙凌笑眯眯的说道,“诸位明白就好,我们要做好自己的本分,该交税交税,该送钱送钱”
他双手一展,“至于挤兑白银,我们一概不知!”
白瘦商人思忖片刻,神色间有了一丝惧意。
“南京新上任的礼部尚书是皇帝的人,我们这样大动干戈,恐怕会被针对!”
“啍!”孙凌一巴掌重重拍在桌案上。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扫了一眼众人,他反问道,“诸位难道甘心做朝廷案板上的鱼吗?”
“天宝推行对我们也不是灭顶之灾,让一让也就过去了”微方商人试探性的问道。
“让?”孙淩大怒,他狠狠地踩了两脚地板,“再让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了!”
“明人不说暗话,在座的谁没有掺和进朝廷税收的钱袋子里,推行天宝绝不仅是开始,后面肯定会牵涉银两折税。”
他目光一冷,“盐商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当今陛下绝不是一个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