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百来。
也不知杜百这些年里过得怎么样,要是他在该多好!他在心里说。
不过他也知道杜百断不可以再回来的。因为杜百乃当年都察院门卫案的知情者,是严世冲下令要除掉的人。
当年若不是司徒元秘密地将杜百放走,杜百恐怕也早成刀下鬼了。
所以他一直下意识地希望杜百能走多远就走多远,不要再回京城来。
他望着窗外的寒月叹气。觉得没有朋友的人生实在是太寂寞了。
又思及自己现在的处境,心里更是愁肠百转。
这还不算。偏偏夜里又做了个恶梦,所以司徒元醒来时整个人都变得沉重起来。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严世冲走的并非明路,他对自己说。
但是这个时候他还能有别的路可走吗?
严世冲对叛变者向来是毫不留情的。
司徒元六神无主地书房里踱着步。
眼看着上朝的时间快要到了。他只好赶紧更衣出了门,不过一路上都心事重重,仿佛就要面临世界末日似的。
上朝前。严党们聚在一起低声地聊了聊天,司徒元也在其中。不过有些心不在焉。
下朝之后,司徒元慢慢地往皇宫门口走去。
忽然,他发现三皇子和周君朴就走在他前面,两人似乎在聊着什么,时不时能听见他们的低笑声。
司徒元灵光一闪,想到了个主意。
那天傍晚,司徒元精心地易了容,由两名随从跟着从自家的后门悄悄地溜了出去。
三人走得很快,到得大路上时才招手叫来一顶轿子,一行人快速地往三皇子所在的东王府去。
却说这日的三皇子回来得有些早,此时已经用过了晚膳,正在书房里把玩着周舟最近发明的一个多功能木匣子。
下人脚步急促地进来报道说:“王爷,有一个叫司徒元的人求见。”
司徒元?三皇子暗暗地吃了一惊。
他不是严世冲的党羽么?他来找他干嘛?
不过三皇子很快又想到了什么,对下人说:“引他到琉璃居去,我马上会过去。”
“是。”
三皇子又思忖了片刻才披上一件外套往琉璃居走去。
见得三皇子进来,司徒元赶忙起身行礼。
由于司徒元易了容,所以三皇子并没有一下子认出他来。
司徒元便伸手将脸上的妆容去掉,现出了他原来的面貌。
三皇子一脸谨慎地看着他问:“不知司徒尚书找本王有何事。”
司徒元立即朝他跪下道:“三皇子,在下想请您给指点一条明路。”
三皇子定定地望着他,良久之后问:“你不想继续走你现在走着的这条路了吗?”
“是,在下现在才明白这是一条只会越走越黑的路,再过些日子恐怕就连一点光都看不见了。”
“你想弃暗投明?”
“是,不知现在是否还来得及。”
“那就得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司徒元忙说:“如果三皇子有用得着在下的,在下万死不辞。”
三皇子便开口道:“好,那从明日起你就负责将严世冲这些年私下所做过的恶以书面形式递交上来吧,尤其要将所涉及的人给列出来。”
司徒元暗吸了一口气。
这可不是件易办的差事,不过为了表达他的决心,他点头道:“好。”
“暂时就先交给你这一桩事,你若能办好的话本王会将你的事跟皇上禀一禀。”
“是,多谢三皇子!”司徒元忙说。
“先回去吧,注意保密。”三皇子说。
“是。”司徒元遂悄悄地离开了东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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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八章 狐疑
司徒元将此事进行得很隐秘。
他每天白天如常上朝、上衙门,晚上回到家便将自己紧锁在书房里列举严世冲所做过的不义事。即便已经将门锁上,他那执笔写字的手依然抖个不停。
他跟随严世冲做事已近十年了。
这十年里他亲自参与过多个行动,也目睹和听说过无数跟严世冲有关的事件。
十年,并非一个短的历程,有些事在时间的长河里已经变得模糊,所以他得一件件地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