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竟然很喜欢,便认真地看了下来。”苏善蕴红着脸如实答道。
燕锦瑞的脑海里顿时闪现出一个小姑娘蹑手蹑脚地潜入父亲的书房然后搬起凳子去拿书架上的书的情形,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你告诉我,《臣轨》里面你最喜欢哪句?为什么?”燕锦瑞满脸笑意地问她。
“夫欲构大厦者,必藉众材。虽楹柱栋梁、栱栌榱桷,长短方圆,所用各异,自非众材同体,则不能成其构。因为它讲得很有道理。”
“不错,我也喜欢这句。你带有自己作的诗画来吗?”他又问道。
“带了一些。”苏善蕴答道。
“可否拿一些给我看?”燕锦瑞来了兴趣。
“好。”苏善蕴于是回客房的行李箱中挑了一些给他看。
大部分的诗都是咏物诗,只写了两三首抒情的。而画的也不过是一些山水画和仕女图。
她不知道这些作品能否入得了他的法眼,他毕竟是能当皇家子弟的老师的人。
“这两句好!”燕锦瑞指着她其中的一首诗道。
苏善蕴忙羞赧地垂下头。
那首诗描写的是自己焦灼、困顿和失望的心情,没想到反而能让他赞好。
“你画的仕女图可以做屏风了!”燕锦瑞又说道。
苏善蕴笑而不语。
“你看你看,我没说错吧?”陆夫人得意地说。
她一向知道老三喜欢文采卓越的女子,苏善蕴如今年纪尚小,虽然还不一定达到他想要的标准,但是毕竟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加之两个又都是喜欢读书作画的人,以后也有共同语言……陆夫人越想越觉得合适,脸上便笑开了花。
燕锦瑞笑着将她的诗画交还给了她,然后说:“娘,苏小姐,我先去看一会儿书,你们继续聊吧。”遂起身告辞。
“去吧去吧,用膳时我再叫你。”陆夫人忙说。
待得燕锦瑞离开,陆夫人便对苏善蕴说:“老三好读书,平日在家可以一整天呆在书房里。”
“我也是。”苏善蕴笑答道。
她曾因为看书看到入了迷而掉进池塘里,也曾因晚上偷偷地在帐子里面点灯看书而烧坏了蚊帐。
“你二叔家离这里不算很远,坐马车半个时辰便到了,你以后可以常来这边玩,遇到有什么不懂的功课也可以问三爷。”陆夫人热情地说。
苏善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陆夫人的意思是希望她多跟燕三爷接触吗?
燕家其他几位男人的学问不是也同样很高的吗?可她却只提到了燕三爷。
苏善蕴越发感觉到了这种可能,心里便没来由地有些烦乱。
不,不能让事情朝这个方向发展。
于是她对陆夫人说:“一般功课上的问题我问二叔就好了,不敢专门来打扰。”
“那你可以来这里玩,不一定要为功课上的事。”陆夫人说。
“嗯嗯。”苏善蕴点头道,心里却不断地告诫自己——回二叔那里之后可千万别想着来这里了。
陆夫人看着她乖顺的样子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苏善蕴的心思却更沉重了几分。
不多时,燕锦浩回来了。
再过一会儿,燕赟培也回来了。
很快天色便暗了下来。
晚膳的时间就要到了,但是还未见燕锦暄回来。
“老二有说今天要应酬么?”陆夫人问燕赟培。
“没听他说,再等一等吧。”燕赟培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答道。
苏善蕴低垂着眼坐在他的对面。
他身上的气势太强了。
让她觉得有压力。
所以始终不敢抬眼看他。
又过了两刻钟,还是没见燕锦暄回来。
陆夫人有些着急。
苏善蕴也是。
她抱着小花去了垂花门。
燕锦暄回来一定要经过垂花门的,她在这里等着便可以第一时间见到他。
天空忽然电闪雷鸣,紧接着便下起了滂沱大雨。
人心焦的时候偏偏还逢下大雨!苏善蕴有几分感慨,浑身也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哆嗦。
她在垂花门的门槛上坐下,静静地凝望着不远处那漆黑的墙壁和紧闭着的大门。
他在哪?有没有被雨淋湿?昨晚他们父子几个神色严肃地去了鹤鸣轩谈事,是不是朝廷里出了什么事?是不是有人因此而为难他?他在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