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了一坛陈年老酒。
洪天啸见点完菜之后的葛尔丹脸上阴晴不定,自然不知他在担心自己会杀了他而想着如何渡过此劫,误以为他在猜测聂璇华为何会如此装扮,于是便先解释道:“王子殿下是否奇怪聂璇华公主为何会穿上宫女的服饰?”
葛尔丹正不知第一句话该如何开口,闻言便点了点头。
洪天啸道:“聂璇华公主是太皇太后的外孙女,因此也是建宁公主的侄女,就在建宁公主南下之前,聂璇华到了京城,听说了此事,于是便央求太皇太后让她跟着一起到云南玩玩,太皇太后被聂璇华公主缠不过,加之因为本官是此次南下的赐婚使,这才答应下来。至于这位叫做雯儿的宫女,原本是建宁公主身边侍候的宫女,因为建宁公主觉得本官此次南下护送有功,便将雯儿赏赐给了本官,今日天气不错,本官便打算带着雯儿到街上买几件饰品,谁知聂璇华公主得知了此事,便也跟着一起前来,不想竟然在这里巧遇上了王子殿下。”
葛尔丹这才“恍然”,心中刚才那一丝担忧随之消失不见,心情也放松了许多,脸上的紧张和不安之色也被轻松和微笑代替:“原来是这样,难怪刚才看到聂璇华公主的时候,小王觉得不可思议呢。”既然心中不再害怕,葛尔丹的自称也随之又变成了“小王”。
洪天啸故意道:“王子殿下,近来朝中盛传平西王吴三桂要起兵造反,皇上对此也十分关注,此次本官护送建宁公主南下,皇上曾特别叮嘱本官,让本官调查清楚吴三桂究竟是忠还是心怀不臣之心?”
葛尔丹闻言暗暗吃惊,没想到皇帝果然对吴三桂起了疑心,更让他吃惊的是,洪天啸竟然一开口就将这么机密的事情告诉了他,如此一来,使得他那颗刚刚落地的心再次上下忐忑起来。
毕竟吴三桂是他的盟友,若是洪天啸真的查到了什么,回报给了小皇帝,使得小皇帝提前对吴三桂动手,便会对他日后的大事产生不可估量的损失,于是葛尔丹便试探着问道:“大人可曾查到了什么?”
洪天啸叹了一口气道:“本来本官是没有查到什么,只不过王子殿下在昆明城中出现得却是太不合时宜,本官一旦将此事汇报给皇上,以皇上的英明,必然会猜到你们二人之间会有什么勾当。”
葛尔丹急忙摇了摇手,脸上一副委屈的神色:“大人一定明鉴,在下此来昆明,确实只为游玩,并没有见过平西王。大人若是信不过在下之言,尽可去找平西王当面对质,可证明在下之言不虚。”经由洪天啸这么一吓,葛尔丹又从“小王”变回了“在下”。
洪天啸脸有难色道:“这个本官自然相信,只是皇上会怎么想,本官却是猜不到了。”
葛尔丹急道:“在下虽然初到中原不久,却也听说当今皇上对大人的话言听计从,只要大人能够这般去说,皇上自然不会怀疑。”
洪天啸故作不悦道:“王子殿下,此事本官若是只听信了你的一片之词,便如此回禀皇上,岂非是让本官犯下那欺君之罪。纵然本官在皇上跟前说得起话,却也不能如此目无皇上。”
葛尔丹急忙解释道:“大人,在下…在下不是这个意思。”
洪天啸“唔”了一声道:“那是什么意思?”
葛尔丹心中大急,若是洪天啸真的把自己在云南的事情告诉小皇帝,必然能够引起他的猜疑,若是小皇帝派人调查此事,必然能够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如此一来,自己和吴三桂的阴谋岂非是赤裸裸暴露在小皇帝的跟前了。葛尔丹刚才也想到了让吴三桂派出高手杀了洪天啸灭口,奈何此人武功太高,葛尔丹担心万一杀不了洪天啸,很可能会将二人主动暴露在皇帝的眼中。
葛尔丹毕竟对洪天啸的了解只限于道听途说,并没有接触过,虽然心急如焚,却又不知究竟该怎样才能堵住洪天啸的嘴,一时急得不得了,忽然看到静坐在一旁的聂璇华和雯儿,脑子里顿时想起了柳飞鹰最大的一个特点——好色,心中一喜,顿时有了主意,对洪天啸道:“大人,不知公主的婚期定在了那一天?”
洪天啸闻言一愣,暗道,这小子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莫不是想着婚礼那一天搞出什么花样,不过吴应熊很快就会被阉了,婚礼自然就不能举行了,告诉他也无妨,于是便道:“下个月的十六。”
葛尔丹一算,还有差不多快一个月的时间,心中暗喜,公主大婚之前,除非京城发生什么特大的事故,否则洪天啸是绝对不能回去的,这样一来,葛尔丹自然就有机会串通吴三桂将洪天啸搞定,于是便道:“大人,在下来到昆明也有半个多月,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