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中的淡粉色液体倾倒于地，快速蒸发，散发出一阵甜腻的香气，与空中散落的粉尘两相泯灭。

附近有一对武者边走边打，忽然两者同时收手，转而攻向蔚渺，拍出两只漆黑鬼爪。

斩出的刀芒瞬间破灭了鬼爪，之后一分为八，各有四道奔着敌方而去。

其中一位武者自知无法防御，肩膀上方，心力汇聚为一只扭曲的灰黑竖眼，妄想看破刀芒轨迹中的纰漏。

然而，在感知蔓延过去时，却被锋锐的刀意毫不留情地斩灭。

“啊！”

他惨叫一声，四肢从根部被齐齐切断，倒在地上血流如注，生死不知。

林铭变了脸色。怎么感觉督主比传闻中更凶残，竟把人削成了人棍。

另一位武者却颇有手段。

他双掌合十，心力于背部凝聚出四条壮硕的虚幻臂膀，穿戴金环银饰，流露出几分诡异的神圣感。

“破！”

掌心处绽放出十二瓣白莲，与刀芒相撞。

看似柔弱的花瓣竟吸收了刀芒的所有斩击力，枯萎成黑色残烬飘零，化解了蔚渺的攻击。

随即，四条臂膀也合上双手，虚幻的手掌与黑衣人的肉掌交叠。

他的气势陡然拔高，似真似幻的诡异魅力几乎形成一个气场，在感知中犹如宏大威严的百丈巨人，神圣不可侵犯。

口中吐露靡靡之音：“若有无量百千万亿众生受诸苦恼……”

“呃……”林铭捂着脑袋，一脸痛不欲生地低吼着。

周围某些境界低微的武者则反应激烈，场面像不小心劈烂的西瓜，汁水溅了一地。

林铭感觉这些音符在他的脑海中横冲直撞，占据了所有思考空间，难明其意却又无法阻挡。

甚至连大脑发出的行动讯号都被挤占，他只能艰难地抱着头站在原地，什么都做不了。

尖锐的阵痛带来一股恶心感，他感觉再听一会儿自己就能不顾形象地吐一地。

林铭想大声哭诉，神仙打架拉上他干什么，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一流层次，而且战斗体系不擅长正面应敌。

“有点意思。”

蔚渺提着刀，蓄而不发，饶有兴趣地听取这些噪声。

相比于其他人，蔚渺看上去并不受影响。

这是精神层面的攻击，相比于那些至高的存在产生的影像污染来说，有点不够看。

万圣节副本虽然没有给予直接的战斗方面的奖励，但观测那一场差点让她意志沉沦的诡异交锋，给她带来了一些隐形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