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宁可礼佛为奶奶祈福,也不能嫁进来伺候。kunlunoils.com”
萧夫人把她搂入怀里,疲惫地深深叹了口气。自从儿子嘴里听到要娶她进门,而且是公主要求同日嫁娶之后,萧夫人真的对儿子又气又恼,又为这个丫头磨碎了心。
她让华音帮忙扶起得意,硬逼着她躺到塌上,才抚着她苍白却异常镇定平静的小脸,夫人的脸上浮上深深愧色。“是尧儿霸道,苦了你啊孩子。”
窗纸上响起淅沥淅沥的雨声,憋了一个午后的雨终于痛快地下了啊。得意淡淡笑了,“出家…是解脱,怎会是苦?”
萧夫人含泪抚摸她超乎年龄的成熟宁静的面容,心里怎会不疼惜,“丫头,你才十七啊。”
十七岁本该是任性的年岁,她真的怕这丫头来找她做主,让她劝住自己的儿子不要强人所难。她最懂自己的儿子,那已是个谁也读不懂的孩子了。他有自己的主张,谁也无法干预。她有何颜面对这丫头说自己对儿子束手无策?今日太后召她觐见,提起了江南宫家的子弟从午门一直跪拜到永寿宫求太后赐这丫头为妻,那段路不短铺满硬硬青砖,他的膝盖都磕破淋血,感动了冷寂一生的太后,却因关系着萧尧这个孩子,太后竟一时忍住,暗地里叫她这做母亲的过去商议。太后的意思也是劝劝萧尧放弃,可是萧尧的回答很干脆,他真心所娶的就只有这个丫头,所谓奉命娶公主不过是顺便,看来是铁了心谁也无法改变。太后和她左右为难,两人各自又有另外一层忧虑。太后担心自己的孙女虞阳委屈,而萧夫人担心的则是等尧儿出征之后,自己无法替他保护好丫头令她受虞阳迫害。最后太后和她一起在掌心里写下最好的办法。
这个办法,对萧尧,对宫家的孩子都是一时的失落,不过受到最大伤害,成为牺牲品的却是这个丫头。让她出家…虽然有多么心疼不舍,为了避免未来无止境的纠缠伤害,也只好苦了她了。从太后的永寿宫里回来之后,她焦躁了一整天,不知如何找这孩子对她开口说出那么残忍的决定。没想到,她竟然能主动来求她保驾护航把她送到一处庵堂。
“怪不得…尧儿他对你这样的执着!”萧夫人扶着得意起身。这个孩子通透灵秀,甚至多少带着些灵性,儿子的眼光自然是不差的。可是她再怎么聪慧,也难以明白,对于十七岁花一样年纪的她来讲,一生有多么漫长,而将在青灯古佛下度过的清寂余生更是长得根本看不到尽头。
“奶奶,那么得意就劳烦您替我选一处。”得意滑下床准备辞行。
“丫头,奶奶再想想办法。”
有办法的话,会等到现在?得意笑了,“听我爹讲,我是从通往寺庙的道旁捡到的,或许那里才是我真正的归处。奶奶…请千万不要难过,得意真的感到轻松了。”
萧夫人劝她留宿,却没法坚决。她如今的处境,实在不适宜在这里过夜。于是命人拿了两顶油纸伞给她们主仆二人,又命人提了灯为她们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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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归宿,就像相信人会投胎转生的人在垂暮之年寻到了一处安葬宝地,这是还能快活地活很多年的人无法理解的欣慰感。她的步法仍旧虚浮,不过每踩出一步时她的心都很稳妥。再也不会有什么人令她感到畏惧了。
可是没走多远,在一个拐角处遇见一条魅影般独立的萧尧。他并没有擎伞,实际上他一直不曾离去,他早就发现了她,只是故作未觉而已。她和他娘亲的谈话,他一字不拉地都听见了。
华音挨过来,显得分外紧张。小姐要出家,这个决定已让她心神不宁,萧尧的突然出现更加剧了这种紧绷情绪,在挨她时用伞撞歪了得意的伞,令她瞬间淋了不少雨。
领路的下人认出少爷之后也不敢继续前行,只是提了提灯,人却弯了很深的腰不敢抬头。
灯光朦胧昏暗,在雨线中他面无表情的脸显得有些阴沉。得意迅速瞥了他一眼,不带任何情绪地颔首为礼,就提醒领路的赶紧走。
领路的有些为难,看得出自家的少爷是专门在此等候的,可小姐是夫人特意嘱托要好生送出的客人。到底怎样才不会出错呀?
得意自行迈出步子,冷漠地从他身侧走过。他倒也不怒,表现出向来控制自如的好脾气,轻轻地笑了一声,在雨声中,分辨不出是冷笑还是普通的笑,肯定不是善意的笑就是了。“准备出家啊?”不知是雨水冲散了冷意还是怎的,他的口气真的很平和,仿佛在谈论天气。
得意听得断断续续,她听错了。“出嫁?”她的眼里跳出一簇雀跃,回眸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