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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绾果然抓住了机会,将筷子狠狠往桌上一撂,发出响亮的“啪”声,紧接着尖利道:“她就是那个瘸过腿的弃妇!”
李家的人恍然加了然,而不知情的白露的父母却是一脸雾水。
“使她瘸腿这件事,是我和绾儿对不住得意小姐,至于弃妇一词也不甚恰当。当初,得意小姐只是来我府上帮我挽回了绾儿,随后她便离去了。”这是韩算子避重就轻地帮得意解困了。得意意外,他竟然不甘当路人甲,也参与到了这场群架中。然而,很显然,他似乎…站错了队伍。
韩算子的“背叛”激怒了铁娘子李绾,在自己的地盘上,底气犹盛,越发尖锐刻薄地喝问:“得意小姐真是菩萨心肠,撮合你的爱情同时,爬上你的床奉献自己的身体?”
白露的父母掩不住的震惊,终于回过味来。原来儿子想娶之人,竟是被李家准女婿抛弃过的弃妇?
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要捡人家的弃妇,最令人无地自容的是,他们竟然将李家准女婿抛弃的女子领到李家来,好比是捡了人家的弃鞋穿到脚上又欢欢喜喜地反问人家,我这双鞋合不合脚?
得意心里难过之极,她最不愿看见白露的娘亲温婉慈爱的面容上出现这样失望以及羞愧的神情。她要替宫家的二老挽回点颜面,于是她垂下头说:“其实说到奉献身体,得意远不及李绾姐姐的热情。好歹那时,我是韩家明媒正聘的媳妇,却被没名没分的你抢了婚房及新郎的我,其实…”她转过脸,对着韩算子一字一字清晰无比地问道:“他从未碰过我。”韩算子幽冥的黑眸迅速闪过一丝暗光,却是转瞬即逝。得意的目光猝然又转向李绾:“不信?你可以问他!”再次将视线移到韩算子脸上。
韩算子的心口蓦地一抽,他从来见过她如此咄咄逼人的目光,像一把刀子指着他的眼,厉气逼人地要他答应,否则的话,似是要让他死在她手里。
他们的目光焦灼地缠了一瞬,韩算子在心底冷笑,谁叫自己动了情呢?在一段无法挽回的绝望的情爱中,依然无法平息爱火的人就是该死。因此,他还需展露出该死的笑容,点头,并向李绾亲昵谎言:“那时,是我糊涂。为了激你,强要她留在我屋中,实则,我睡床,她则一直睡地。”
盛怒中的李绾一心求胜,根本无法分辨是非,只是越发愤怒地盯着韩算子,气得眼眶都红了。韩算子,为了护她,你睁眼说瞎话!记得那时,他偶尔留宿她这边,根本不再热衷于同她的亲热,从那时起她便愤恨地明白,他的身体真正渴望的谁。然而,爱面子又逞能的李绾不会拿此事来当众反驳韩算子,期中狂烈的苦涩以及不甘,只能暂时强抑在心底。
不过李绾不会轻易认输,她冷冷一笑,转身对白露的双亲历数得意的不堪:“即便算子对她没兴致而未碰她的身子,这也不代表她依然处子干净之身。”一口气说完,顿了顿,再开口时越发气势如虹,指着得意的鼻子:“这个村姑,被算子休掉不足一月便又嫁了人,更令人贻笑万年的是,成亲那日新郎洞完房便立刻将她抛弃了。”那场婚礼,李绾和韩算子没受邀参加,不过传说很风光,然而收获的结局又那样的出人意表。
岑井抢婚的事发生于深夜,后来扁家上下也三缄其口,外人知真相的少,有关抛弃的真相,风风雨雨各种版本都有。而李绾愿意相信的版本是:“因为那个男人跟她洞房便恶心,呵呵,得意小姐的身子有何不妥,使得新郎和你洞房之后呕吐不止又弃你而去?”
亏了白露的双亲绝好的修养,只得惨淡着脸默默摇头。
不过得意却平静淡定,似笑非笑地看向白露。
白露被李绾气得涨红着一张脸,这回终于换他来出一口恶气了,于是牵起嘴角,笑得简直乖戾:“不巧,这个不成器的新郎正是不才表弟…”他缓缓踱到李绾跟前,将李绾指着得意鼻子的纤纤玉指扳向自己的鼻子,轻轻咬出一个字:“是我。”
“混帐东西!”白露的爹拍桌而起“没有父母之命,你便擅自成亲,还做出始乱终弃之恶行?”
白露应声跪倒:“父亲在上,当日是儿子昏了头,负了得意。”
“我们宫家世代书香,秉承忠烈之厚道。孽子!今日ni给我说清楚,当日为何弃新婚妻子而去?今日若是交代不出,以后不许以我宫家子弟自居!”白露的爹气得浑身发抖。
白露规矩地磕了个响头,抬头,双目里闪烁一丝仓皇而决绝之意,他正要开口。得意却神色大动,横刺里奔出,跪倒在他身旁,截住白露的话头道:“当日之事全不怪他,是我…”得意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