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饮酒对诗的,对酒当歌的,都是各干各的,并未持续关注。
韩算子定定地盯着她倔强地捧茶的模样,心里难受到了极点。
他倾下身子,本来比她高过一个头的他,要靠近垂头的她就必须大幅度弯腰,他的脸艰难地挨近她的面颊,嗅到了她身上淡淡酒香和茶香混合的暖热的气息,而他的眼却浮上一层冷冽,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你休想!”该死的女人,你越是执意要同我断干净,我越是不能让你痛快,你休想跟我撇得干净!
他们的僵持终于有了剧情进展,虽然这轻微的gao潮还是未能引来更多人的聚拢围观,有一个人却再也忍不住了。李绾,冲了过来。
她狠狠拽了下韩算子的袖子,嘴里嚷着“韩算子”让他正视她的存在。得意被她凭空出现的怒声震到,终于抬起了脸,正看向李绾,却迎来李绾直直指向她鼻子的手指,似乎要将她戳死。李绾指着得意的鼻子骂:“你这个小贱妇,嫁了几个汉子都不成,现如今和自己的小爹爹有私情,根本就是个…”小骚狐狸这个恭维还没脱口而出,只听一声“啪”,得意端在手中的瓷茶杯砸碎在李绾的头上,杯中八成滚烫的热茶水全洒在李绾的左侧脸颊上。顿时,烫痛无比的李绾惨叫起来。
“你可以辱我,但绝对不可以辱我的小爹爹!”得意冷冷地转向韩算子:“我警告你,若你家这位不懂事的未来娘子再敢辱我和小爹爹一个字,我扁得意便是豁出命来也要撕烂她的嘴巴!”
小丫头凛然地瞪了一眼抱头恸哭的李绾以及愣在当场的韩算子,镇定无比地向阴影的方向望去。小爹爹,我坏了你的宴请,你怪我吗?
刚才上演的一幕一幕都被萧尧看进眼里。他一直依栏而立,慵懒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并不欲上前阻止。
当得意砸烫了李绾,他非但不急,嘴角反而扬起纵容的坏笑。身旁的玄衣男子忽而有些了悟,不禁喃喃道:“怪不得…”这个小女子,该是有独属的魅力。
萧尧似笑非笑地笑望了此人一眼,很会说话的黑眸尽是骄傲,他终于向旁人形容了他的小丫头,他说:“有一种美,是于无声处听惊雷,于无色处看繁花。当然,偶尔的惊艳发作,亦是可爱之极,不是吗?”
含笑,从阴影中走出,到了众人跟前,眼角眉稍那一抹笑意却淡得无影无踪,一副很关切地表情问了声李绾的伤势,并风度温雅地轻扶起李绾,对铁青着脸站在跟前的韩算子道:“快扶绾儿进内,让庄生看看有无大碍吧。”
韩算子却是危险地眯着眼,将冷冽的目光从一副事不关己样的得意脸上移到萧尧殷殷关切的脸上,以吼的方式叫来家下随从,吩咐他们夹起李绾去找庄生。
强悍的李绾却忍痛之余,挣扎着回头喊韩算子:“姓韩的,你若不抱我去,我宁愿死在这里!”
韩算子投给她的眼神却是冷漠到骨髓,他上前数步便到了李绾跟前,对她说,清晰无比:“你的嫉妒既然超越了生死,我看要死要活,也就随你便了。”
李绾烫在脸上,却寒在心里。她以为韩算子不如原先爱她了,没想到,应该去掉中间三个字,其实,韩算子不爱她了,完完全全不爱了。所以才能说出如此狠心之言,而且眼里毫无愧疚或者悔意,有的,仅仅是责备和怒火。
韩算子怪李绾那样羞辱得意,最令他恨她的是,她竟敢胡说八道,说得意和萧尧有私情?
冷冷瞪着李绾泫然欲泣的俏脸,韩算子不觉嗤笑,李绾的污蔑简直是无稽之谈,萧尧认了她为女儿,何谈私情?荒谬!
“算子,不必对一个女子这样狠心,其实,绾儿所言非虚,她说的是实话!”萧尧缓缓贴近韩算子,悄声在他耳旁道出了这样一句晴天霹雳的话。韩算子的吃惊和振动显而易见,他不可置信地侧目于这个好兄弟,半晌,才逐渐意识到,说出这句话的人是萧尧啊…多么荒唐的事,在他这里,便是理所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