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她的手,再也不松开。
李绾是被他恍惚的神情,被他深深望着一身红衣的新娘的专注给气坏了,才说出这一番很没风度的话,而她这句很不懂事的评说,叫韩算子一张冷清的脸越发的冷若寒霜。
“若不想落得比这更寒酸的婚礼,你最好给我闭嘴!”随即,他灌了一口闷酒,心口里火辣辣地烧着。今日她嫁给了他的好友,从此他再也没了念想的余地。
“你凭甚么对我发脾气?”李绾的声音眼见拔高了。
韩算子气极,将她拽出了席。
到了外间,这一对情侣怒目而视,不知道的以为是一对冤家。
“李绾,今日是我好友成亲,你说话如此没有分寸,丢的是谁的脸面?!”韩算子冷冷道。
“哦,”李绾也冷笑,“我说话失分寸,也是拜你所赐!”
“我怎么了?”韩算子生硬道。
“你怎么了,你心里有数!”李绾的眼睛都红了,“刚才我情愿你是个瞎子,我宁愿牵着你的手,也不愿瞧见你用那样的眼神看别的女人,你若继续这样,哪一天我毒瞎你的眼睛,你且听好!”
突然从旁一道声音啧啧道:“好厉害的丫头。”[
原来是我们英威不凡的扁担老爹去如厕归来,路径此处,碰巧听见了两人的争吵。
他认出了是第一任的女婿,那么很容易推论,旁边的女子便是替代他闺女的坏女人喽,老头便很好奇地绕着李绾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又啧啧一声道:“不错的丫头,挺俊的嘛。”他连连点头很是满意地离去了,走了几步又突然顿足,回头朝韩算子他们道:“不过,同我家丫头相比,做媳妇…”老头撇嘴摇了摇头,做了结论:“只能算是将就。”
气得李绾拔腿便回家了。
韩算子也不留她,兀自入席不说。
萧尧作为双方的至亲挚友,两边都沾,今日他游走在双方喜桌上,饮了很多的酒。
林白极羡慕,拍着庄生的肩膀道:“若哪一日我要成亲时,他萧尧能这样拼命饮酒庆贺吗?老庄,你很幸运么,娶到了他女儿,哼哼,我嫉妒!”当下这花贼咬牙切齿,那模样看似颇带些真。
这个婚礼上,别扭的人不只韩算子一个,还有一个大美人语嫣,她也很忧愁。起先端起酒杯后,还不忘大小姐的规矩,用宽袖遮着嘴来小口小口酌酒,不过几个小口酒入腹之后,那忧愁便更上心头,小酌一口变成一口灌掉,再后来,酡红着脸的大小姐竟也顾不得礼仪,袖口也不掩了,端起来便当众一口饮下了。此时,她身侧已有庄府派过来照顾她的丫鬟在伺候,见自家小姐竟失仪至斯,很是慌张,悄悄劝她:“小姐,您喝高了,莫让人看了咱庄府的笑话呀!”
庄语嫣的心很痛。这位大小姐自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见过的男子五根手指数起来也是有余,其中两个还是由爹爹和哥哥占着,更莫说是让男子抱在怀里。那一日她刺脖子自尽,痛不欲生时是这个花一样美丽的男子将她搂入了怀中。他的怀抱散发着温热而干净的气息,与她记忆里的任何一个人的气息都不同,那样的令人眷恋。在他怀里昏迷之前,她分明听见了自己十好几年不曾动过的心弦,陌生而迅速地跳动了。
当她醒来时,守在她床下的也是他。
她记得他望着自己的眼神,有掩不住的温情。
从此,语嫣回望他的眼神,也总是带着不想掩饰的温度与热情。
当他为她号脉时,她并未提醒他,在她的手腕上放一层垫布。以往她生病时,她的皓腕都是放着那么一层隔垫,以免郎中的手直接触摸她的肌肤。娘说,我们zj大小姐的肌肤是很矜贵的,除了你爹你哥以及为你挑选的未来女婿开外,任何男子都不可以沾染分毫。娘还叮嘱说,语嫣呀,你可要学会自重啊!
可当庄生为她把脉时,她刻意忽略了娘的叮咛。或许她在心里安慰过自己,除了爹爹和哥哥,不是还有未来的女婿可以触碰我吗?
那时她喜不自禁地发现,庄府还没有女主人来着。
然而,没过几日,她便从林白那里听闻庄生去扁家提亲的事了。当时,当着林白的面,她硬是忍住了,庄府的大小姐不可能在一个不怎么熟络的外人面前,尤其是男子面前落泪的,可那一夜钻在被窝里,她哭得昏天暗地。无论人前是如何的端庄得体,她毕竟是女儿家,一颗心也同其他姑娘一样柔软,且比得意这样野丫头更可悲的是,她打小不怎么见识过外面花花世间,对于情爱一事更是如天真少女,容易萌动一颗春心,然而她从小被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