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来调调颇古怪,于他是个嘲讽,于己则也是自嘲,权当娱乐。takanshu.com
韩算子的脊背僵了一僵,人却未做动弹。
李绾却是凛然地将她迎住:“哟,妹妹来了?”
得意和蔼可亲,道:“我是来告诉二位一则好消息。”
李绾皮笑肉不笑:“殊不知,妹妹的好消息,是否是我的坏消息。”
得意诚恳,道:“今日妹妹无聊找人测了几卦,我及我娘家人的不消说,只道夫君与姐姐若是年内将婚事办了的话,便是一桩金山银山换不来的好姻缘。”
李绾没来及说甚么,韩算子执杯的手顿了顿,随即起身道:“唔,你来劝婚的。”起身时身子却凌乱晃了晃。得意手脚麻利地扶了扶,却被他狠狠甩开,冷冷道:“我很好。”他继续晃着,李绾赶紧过来扶好。韩算子眼神有些乱,对李绾道:“那我们成婚吧!”
这个提议对李绾绝对是件意外之喜,一时有些反应不过。
得意从旁摊开一脸的笑意,执起李绾的手:“恭喜姐姐,恭喜…夫君!”
李绾狐疑地望着得意花一样的笑脸,高兴不起来,疑心这是一场阴谋。
“明日,便派个媒人去你们府上提亲!”韩算子头脑依然清醒得很。
李绾立时动了心机,道:“明日大早媒人去提亲时,我若不在自己家中而在你府上,倒是一件尴尬的事,不如今夜我先回府!”她盘算得精,怕韩算子酒醒之后又要拖延求亲,倘若她今夜便回了府中,他便不得不依照方才的商议明日派媒求亲,若他不去,她便不回来,而她吃定他一定会去求亲将她求回来,因为眼下他需要她以及她的家族。
韩算子只点了点头。
李绾犹豫再三,终究忍住没将得意拉出院子,只是将剩余的一坛子酒抱上,另一坛子酒抱不动,便用脚踢开盖子令酒潺潺撒了一地,并对韩算子道:“叫你再吃,吃醉了,平白叫人吃了也不知。”
韩算子一点也不气,只是望着她笑,笑中带了几分微妙的颓废及怆然,不过李绾未能察觉,只是一颗芳心甚忐忑地离去。出府前吩咐自己近身的丫头静音今夜由她贴身伺候韩算子,嘱咐她亲自煮醒酒汤给他吃,并特特交待不许借她人之手。
且说李绾离去后,韩算子没的再喝,只是沉沉地将目光移到了得意脸上。他面上瞧不大出来是喜是怒,只是一张脸许是饮酒的关系比平日白了几分,衬着凌乱披散下来的几撂漆黑的发丝,显得隐隐憔悴。
得意不甚自在,清清嗓子,干干笑了一声:“那我先回去躺下了,这几日早睡,有些惯了。”
韩算子并不立刻接话,只是继续沉沉地将她望着。
他一双眼睛长得十分凌厉漂亮,现下染了醉意,眼中一派深邃的黑,面上又不带笑,一双眼望她望得久了,得意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打了个哈欠:“实在困极,夫君,晚安!”说完便要睡遁。
“你以为要我娶了她,便可以摆脱我么?”
乍一听从他嘴里道出“摆脱”一词,得意的心莫名地反感,怪哉,是人家自贬,倒叫她火冒三丈:“不让我摆脱么?好啊,前些时日我败你家败得欢时,你以为我使劲了全力吗?错,那是我对你仍心存善意,不忍挥霍你辛苦攒下来的家业,如今,我瞧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见兔子不撒鹰,好啊,从明日起我便卯足了劲搅你的家业,若你仍是放不过我,也无妨,即便最后与你一起当街求乞,我也在所不惜!”
“得意,我放过你了!”
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术,得意定定地立住,愣了片刻的神,才缓缓问道:“甚么意思?”
他将目光挪了一旁,默了一会儿,才又一字一顿清清楚楚,道:“你自由了!”
得意的心情复杂万分,经萧尧点拨过后的她,如今明了自己那默不作声伤着的情意。一边因他为了娶李绾而给了她自由而微微惆怅的同时,另一边如今离开他的愿望以偿,自然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此番韩算子竟能这么容易便松了口,叫她有点感动,一感动便有些把持不住嘴碎:“你还我一生自由,我也想回你点什么,你说吧,能给的我尽力满足!”
韩算子从石凳上立起身,晃了晃,堪堪将自己稳住。他平淡地瞅了她一眼,神情倦怠,微微皱了眉头道:“失去你以后,其他我没什么想要的。”
他这神态,这一句话,又叫得意心中一抽。
这一抽却抽出了个问题,令她脱口说出了一句想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