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好的听客,伸手作请状:“愿闻夫人雅奏。”琴音流泄,似行云映流水,娓娓低诉来,飘荡在山院的上空。就在此时,一道人影自高墙鹘落而下。站定之后,脚步微顿,循着琴音而去,转瞬没入夜色之中。夜渐深了。仆役各自回屋,亦或聚在某一处嬉闹,偌大的山院陷入一片静谧。除夕当守岁,扈长蘅因赶路得急,这两日身体微有些不适,终夜不眠到底有些不妥。姜佛桑不欲坚守到天明,扈长蘅却不肯,“六娘,这是咱们相守的第……旧岁已过,我想与你共迎新的一年。”姜佛桑只好依他,左右白日里她睡得多,眼下并无困倦之意。两人便摆出棋枰手谈了几局。“扈郎,该你——”再抬眼,发现扈长蘅单手支颐,闭着眼,长长的睫毛覆在清隽的面容上。姜佛桑笑了笑,欲要扶他去榻上,又恐他醒后仍坚持守夜,便拿来暖裘为他披上。直起身,抚了抚发髻,忽而一顿,明珠步摇怎不见了?仔细回想,很可能掉在了后园,亦或者通往后园的路上。扈长蘅与她同处时不喜人打扰,桃穰已被打发走了,现下应和别的侍女嬉戏守岁。姜佛桑便提着灯打算自己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