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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展露无遗

费了些功夫总算给新妇灌了下去。新妇失血过多,又饮了麻汤,很快便陷入昏睡。但两人并不能就此放心,万一缝合时她醒来……“还得找人按住她腿才行。”“我来。”有人掀帘进来。是方才那个挨打的妇人,也即偷放新妇离开的人。才因新妇挨了一顿毒打,鼻青脸肿,即便如此她还是愿意站住来。“如何称呼?”妇人垂着眼皮,没吭声。苗飞看了她一眼,道,“她叫珍娘。”尽管牛胜喊她贱人,村里人叫她疯子,可她其实是有名字的,她叫珍娘。从这名字便能听出,她也曾是爷娘心头珍宝。只可惜……姜佛桑冲她点了点头:“有劳了,珍娘。”和预想一样,简易的麻汤效用有限,第一针下去新妇就痛得弯起了腰,就连肿起的眼也睁开了。好在她上半身已被提早捆在了榻上,珍娘做惯了活,力气大,死死压住她双腿不在话下。姜佛桑为防她不慎咬舌,往她嘴里塞了东西,同时还要端着油灯给苗飞照明。苗飞汗如雨滴,原本还有些顾忌,这会儿什么杂念也没有了,只想快快缝合。屋里惨嚎声不断,快赶上妇人生孩子了。外面人不知发生了什么,纷纷想着,这新妇莫不是要不成了?就连泼赖的牛二也噤了声,心底暗道晦气,同时盘算着该找谁讨回损失。萧县令?罢了,民不与官斗。就苗游医好了!就说是他治死的,他敢不赔钱?叫声终于停下时已是一柱香之后。苗飞剪断桑皮线,姜佛桑接手了剩下的,为新妇清洗伤处并涂抹止血消肿的药膏,而后拿出自己的干净衣物给她换上。新妇已经彻底没了力气,却依然抓着姜佛桑的手不肯放,似乎清楚这才是唯一能救她的人。姜佛桑由她抓着,侧身坐在榻边陪着她,直到她完全熟睡,才悄悄抽出已经没有知觉的手。看了眼榻尾抱膝坐着一脸麻木的珍娘,目光落在地上那件残破不堪的碍眼喜服上,起身走了出去。萧元度抱臂站在堂屋内,听到门帘响动,回身,与姜女四目相对。姜女身上到处沾染的都是血迹,乌发也汗湿了,粘在两鬓,有些狼狈。萧元度放下手臂,扯了下嘴角,正要迎上前,姜女突然开口,“牛二何在?”脚步倏地顿住,停了停,“外面。”“为何不抓他?为何不杀了他?”姜佛桑的恨意在这一刻展露无遗。只不知这恨意是单只冲着牛二,还是连带着他一起?萧元度皱了下眉。谷谳方才姜女为新妇清洗上药时,苗飞出来同他说了一番话。他问萧元度是否真的要把新妇带走。萧元度点头,苗飞则摇了摇头。“不妥。偷摸救人可以,现在已经闹开,若县令还执意如此,那么就坐实了强夺别人妻子的恶名,惹起乡民激愤,你和夫人都走不出围塔村。”萧县令虽然很有身手,但他面对的是自己治下的子民,还能把人都杀了?即便杀个牛二也不行,因为认真来说,牛二并未触犯律法。相反,萧县令伤人在前,若再抢人杀人,被乡民一状告到郡里州里——即便他是刺史公子,也难说一点代价都不用付。苗飞并非有意给他泼冷水,也不是故意要说这些,他只是需要松缓一下紧绷的精神,顺便给提个醒。毕竟这个县令的行事作风他也是听过的,怕他怒火中烧之下不管不顾。说完自己也觉羞愧。一个大男人,瞻前顾后,不及珍娘半分之勇。珍娘身处困境还敢豁出一切救人,他却只敢躲在茅厕里,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未发生……可,不管怎么说,除非劫夺婚不存在,否则直接带人走肯定是行不通的。何况能走哪里去?新妇的家就在前村,县令和夫人终归要回巫雄城,他们走后,牛二必然会报复新妇一家。苗飞的话萧元度只听了前边。作为一个地道的北人,他再清楚不过强行带走新妇的后果。别的事他都可肆意而为、独断专行,唯独这回……万一真发生苗飞说的那种情况,他怕一个顾忌不到,会伤及姜女。姜佛桑看他神情便知晓了这件事的结果,怆然一笑。“只要发生在抢婚当天,不管是谁,生死有命,包括新妇,是么?“分明是虐打,分明是强暴,只要以婚为皮,就可以什么都不追究,是么?“

劫夺婚是约定俗成的,不受律法约束,所以女人就只能这么受着、一直这样受着,是么?“可又有哪一条律法写明了女人必须遭受这些磨难?难道是她们生而有罪吗?!”一问接着一问,每问一句,就朝他走近一步。她的语音逐渐加重,黑幽的眼底燃着两簇火苗,让人不敢直视。“我,”萧元度张了张嘴,双拳握紧又松开,“我会另想办法——”即便不能以劫夺婚之名把牛二如何,总可以寻个别的由头让他一尝牢狱之灾。“殴人至重伤的由头?”姜佛桑一下便猜出,轻呵一声,“前朝至今,未曾听闻一例因殴杀妻子而入狱的人。噢,倒是也有一例。不过那人被斩首并抛尸闹市的根本原因是他污蔑了天子,而不是杀害了妻子。”所以就算把牛二抓起来又有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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