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姜女的话一遍遍在耳边回响,咔嚓一声,手中陶碗四分五裂。“公子!”府兵留下付钱,休屠追出茶棚,萧元度已经策马走远。-“女君何不亲自说与五公子听?”衙署后宅,菖蒲不解。姜佛桑手里拿着个团球正在逗弄雪媚娘,“那样不知又要废多少口舌,他也未必信我,还是眼见为实的好。”“真是画皮难画骨,那范县丞成日笑得像个弥勒,没想到心都黑透了。”姜佛桑却不意外,“偌大一个穷县,偏养出他这么个富县丞,心不黑手不辣可做不来。”“莫非他也是这样欺瞒前任巫雄令的?”吴友德走了范广仍没罢手,菖蒲下意识以为吴友德也是受其连累。姜佛桑摇了摇头:“范广是吴友德一手征辟,在范广任县丞之前,吴友德就已开始了他的敛财大计。”吴友德敛财之道炉火纯青、老练狠辣,恰如种豆得瓜,姜佛桑听了都叹为观止。贪吏何其多?似他这样有耐性、逐步敲骨吸髓、将老百姓吃干抹净的却是罕见,只当屈屈一个巫雄令实在屈才。范广显然是得了他的真传,甚至青出于蓝。“范县丞平日惯会在五公子跟前讨好献媚,女君觉得,五公子会不会处置范县丞?”姜佛桑笑了笑,没再接话。范广此时正如热锅上的蚂蚁。“上官昨日不是去了城郊游猎?如何就把四方寨给剿了?最要紧的是,”他拦住左县尉,“怎么你们都知晓,独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