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是这种日子,缣娘心如刀绞。“既如此,何不把散花绫技法传——”她知道这违背了祖宗之意,她只是不想看母亲和长姐活活累死。长姐苦笑:“我们入宫不久,就被逼迫着将技法教授给宫中织娘。只是想要织出上好的散花绫,非十年功力不可得,能达到贵人要求的,暂时还是只有我和母亲两个。”长姐只在家过了两日就匆匆赶回了洛邑。半年后,宫中传来噩耗,长姐死了。就因为长姐抱病误了半日工期,害贵妃无法着新衣陪天子登高,贵妃着恼,令宫人施以杖责……长姐活活被打死了。长姐死后,宫中来人询问祖亲,陈家是否还有会织散花绫之人?那一刻她才真正明白阿母让自己藏拙的意义。她叫醒逃脱,阿母却仍被困在洛邑。直到宣和之乱,胡虏在宫中被人放了一把火,锦绣绫罗之工全被烧死,无人生还。“锦是个害人的东西。”陈缣娘把话重复了一遍,而后死死盯着姜佛桑,“你也想把我变成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