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为首,一个鹰扬河西,一个雄踞河东,保持着微妙的平衡。朝廷不会允许一家独大,他们两家也必定不会轻易起干戈,尤其是因为一个女人。那样除了让朝廷得意,让他州渔翁得利,再没有别的好处。这纨绔所谓的抢婚,怕是纯粹的胡闹一场,晓得了其中利害之后,总归要放她走的。萧元度见她突然平静下来,挑了挑眉:“怎么,不怕我——”眼神上下那么一扫,停在她急促起伏的胸口。姜佛桑蹙眉,下意识捂住领口。不过她笃定萧元度不敢动自己,于是反问:“你所为尊君可知?若然知晓,萧家究竟是想与扈家做对,还是想与朝廷作对?”萧元度愣了一愣,而后纵声大笑。“何必着急呢?咱们今夜成了夫妻,你明日便能知晓。”姜佛桑见他冥顽不灵,强装出的平静也有了裂痕。金钗掉转,抵着自己咽喉:“我杀不了你,但我可以杀了自己,萧五公子莫非想娶一具尸体?”萧元度岂会被她威胁?非但不阻拦,还抬了抬手,示意她随意。“你若是死了,我抱着你牌位拜堂,照你们南边儿说法,也算深情可撼天地。”嘴里说着深情的人,眼里却只有冷蔑。姜佛桑不语,徐徐放下金钗。她当然不会自裁,无论到了何种境地,她都要活。萧元度就猜到这女人诡计多端,定然舍不得死。哼笑一声,站起身。两下正相持着,下人突然来报。“公子,扈家兵马直奔豳州而来,已距涉县不远,主公令你速速回府。”姜佛桑闻声,黯然的双眸突然有了光采。萧元度看了她一眼,阔步朝外走去。“多派些人手,把她给我看牢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