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听闻了始末,恨不得亲扇她两个巴掌才好!“区区一媵,危难之际竟敢拿女君挡刀!”素姬身姿颤颤,哆嗦着唇,并不敢狡辩:“妾万死,妾也是一时慌了神……”姜佛桑暂时不想见她,摆了摆手让她回去。良媪不赞同:“女君不可太心慈,须知姑息易养奸。”“若罚她,媪就不怕她当众再来一句六娘?她所为虽可恶,不过是人濒死时的本能反应。”姜佛桑顿了顿,“倒是最初的那声‘女君’,才是其心可诛。”良媪也想起来了,若非那声喊,女君也不会成为靶子。“女君可听出是谁?”姜佛桑摇头。良媪又问菖蒲她们,都没有头绪。那等危急时刻,大家都似无头苍蝇,心慌意乱还不够,若非熟识之人,确实很难分辨。“不急。”姜佛桑笑了笑,“藏得再深的狐狸,也总有出洞觅食的一天。”短暂休整后,车队重新上路。这回不止府兵和部曲,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幸而那夜之事再未发生。等过了湑河,邵伯明显松缓许多。即便目前所处仍不是崇州地界,但自湑河以北,看见扈字旗,少不得都得给几分脸面。劫道,谁敢?人身无忧了,精神也安稳了,只可惜天公不作美,遇上了连阴雨。道路泥泞难行,走走停停,常常被困于某处数日不得动弹。这日难得天晴,紧赶了一天的路,日落时分又滴答起来。恰巧经过一处村舍,邵伯便安排人借宿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