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最_全?
这就是“自由王权”的力量。
它们被赋予了真正意义上的自由,可以去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吧?可在卡拉波斯看来,所谓的自由也不过是另一种束缚罢了。世界上从未存在过完全不受约束的事物,人们总是在遵循某种规则和定律前进,唯有如此才能让自己安心下来。所以武器获得了自由,依然会将自己挥动;铠甲获得了自由,依然会让自己挡在士兵面前……不那么做,自由就毫无意义。
从风暴中诞生的巨兽与滚滚而至的黑暗潮汐相撞,天地之间传来怒吼与悲鸣,但卡拉波斯已没有心情关注这两种自然灾害的狂野对峙,她淡漠的目光头一次有了极其细微的聚焦,落在了那个遮蔽天空的巨影上,可以感受到它的坚定与觉悟。
鲸鱼从云中探出头颅,俯瞰海上那个渺小的身影,看见她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抹冷峻的笑意,却转瞬即逝,不留痕迹,不禁怀疑是否自己的错觉。在它短暂得可以说刚刚诞生的岁月中,并未有过太深刻的记忆,却唯独记得这个黑发的少女,记得她曾经在幽暗无垠的宇宙中将自己追逐,恒星的力量在她的指尖创造与寂灭,无数生命因此逝去,于是她一度成为主人心中最大的恐惧,连梦中都不敢面对。
像她这样的人,在像这样的战场上相遇,除了战斗、荣辱与生死以外,大概就没有其他的想法了,怎么可能会笑呢?
还是说,魔女也会悲伤呢?
悲伤的时候,就会想要微笑,因为眼泪是软弱的象征。可是鲸鱼不这么觉得,它知道自己的主人也经常落泪,偶尔梦到过去的事情,总是无声地哭泣,温暖的泪水有时会滴落在它的身体上,流淌在它的血管中,最后延续到它的梦境里。可在它的心目中,主人仍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坚强的人。
就用这场战斗来证明吧。
鲸鱼一声长鸣,震开云雾和气流,俯身向那黑暗的海洋坠落,如海中巨兽正坠入深渊。(本章完)
黑暗降临时,相杀仍未停止。
夜幕仿佛被巨大的墨汁浸透,瞬间吞噬了苏亚雷城最后的光源。晨光、微光、摇曳的火光,乃至魔导武器短暂爆发的残光,都被一股无形的、浓重的黑暗彻底抹去。只有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硝烟气息,以及肢体碰撞、金属刮擦、垂死哀鸣的声音,证明着生命仍在以最残酷的方式延续这场战争。
纵然失去了视野,但他们还有本能;纵然迷失了方向,但他们还有直觉;纵然刀剑朽烂、枪膛熄火、连巨炮的炮管都因超负荷的能量反冲而炸裂,但他们还有爪牙可以撕开敌人的骨肉、咬穿敌人的喉管、痛饮敌人的鲜血。只要这一切都还存在,人就会像野兽一样不知疲倦地争斗下去,夺走他人生存的资格、或直到自己也被他人夺走生存的资格为止。
已经看到活下去的希望而不愿意放弃的守军、已经看到胜利的希望而不愿意放弃的起义军、已经遥遥在望却永远无法跨越的一道壕沟、已经摇摇欲坠却怎么也推不倒的一堵矮墙、已经千疮百孔却强撑着不肯倒下的一具尸体、已经沦为焦土却又被鲜血灌溉出奇异生机的一片大地……战争仍在继续。
“为了帝国!为了皇帝陛下!杀光叛军!!”
不知道是谁喊出了这个口号,或许是安德烈少将,或许是他的副官克里修斯,又或许只是那些徘徊在街垒和掩体之间的士兵为自己找到了最后一次浴血奋战的理由而已。那个自从加入军队后就被要求牢牢铭记的伟大名讳此刻成为了惟一的精神支柱,他们告诉自己,如果你不知道为谁而战,那就为帝国和皇帝陛下而战吧。
唯独不是为了自己而战。
士兵没有资格为自己而战。
倒塌的城墙边、残破的街垒后、燃烧的废墟间,所有还能行动的守军士兵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发起了疯狂、残忍且毫无理性的反扑,他们的身影在绝对的黑暗中只是更深的轮廓,如同从地狱裂缝中爬出的鬼影。他们不再服从军官的命令,完全依靠本能和内心的恐惧在战斗。刀剑不再追求精准,而是毫无章法地劈砍,因为黑暗中影影绰绰,到处都是敌人,随意的挥砍也有可能成为致命的一刀;魔导步枪不再瞄准,而是朝着起义军溃退的方向盲目射击,因为黑暗中丢失了视野,不如将生死交给命运,祈祷自己同样不会被流弹所伤;甚至有人捡起了地上的石块充当武器,嚎叫着砸向黑暗中每一个还能站立的身影,哪怕击中了友军也无所谓,因为黑暗中没有光明,所以一切野性、恶性和兽性都被允许了。
对于起义军来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