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着,而他们正在哭的对象就是我,一个躺在担架上的我。
“为什么……呜呜呜……你要这样想不开……”妈妈双手掩面,泪水不断地从指缝中流出。
“唉……这……都是我的不好……唉……”爸爸没有哭,但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拳头紧握着,口中不停地发出一声声叹惜,而且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拉得要长。
“怎么了?”我很疑惑,我死了吗?我不是还活着吗?我不是还活生生地站在这里吗?
“爸爸妈妈,我在这里。”我朝他们喊道,但他们都没有一点反应。
我看着他们在哭,眼泪不自主地也流了下来。
“我在这里呀,我还活着,我们一起回家吧。”我往前走,挤过一直在交头接耳、叽叽喳喳的人群,来到爸爸妈妈的身边。
我伸出手,去碰他们的肩膀,结果我的手居然直接穿透过去,一点摸到他们的触感都没有。
我又伸出手,继续去碰他们,可无论试了多少次,我的手还是一次次地一穿而过。
“他是由于重度中暑而导致的热射病发作,死于身体多个器官系统衰竭,我们在发现他的时候已经过最佳的抢救时间了,节哀。”一个医生走过来,语气沉重地说。
我认出来,他就是指挥给我心肺复苏的医生。
“呜呜呜……我的儿啊……”妈妈听了,哭的更悲伤了。
“孩子妈妈,今天早上我接到群众反映有一个小孩被扒窃了,在我找到他的时候,他一下子就跑了,找也找不到,我也是刚刚才赶来的,没想到就他,我……”一个女警官走到我妈妈身前,蹲下来握着她的手,说到后面竟有点哭声了。
“他还这么小,才读初三,都怪我不给他买手机,他肯定是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要是我拉住他的话,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呜呜呜呜……”
“我去吸根烟。”爸爸突然站起,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然后摸出一根烟放到嘴里,接着拿出打火机,一边打着火,一边往旁边走。
这时,妈妈也突然站起来,像一只老虎一般扑向爸爸,抬手打掉香烟,一脸狰狞地看着爸爸说:“你还有心情去吸烟?孩子死了你不知道啊!都怪你拉着我不让我去追,不然孩子也不会死了!”说完,又是一巴掌打向爸爸的脸。
脸上顿时出现了红红的手指印,过了一会儿,比手指印更红的血液就从指印中渗透出来。
“你们不要打了。”由于事发突然,就在身边的女民警也没反应过来,等到她意识到后,马上上前拉开爸爸妈妈。
“难道他就是不是我的儿子了吗?”爸爸瞪着红红的眼,弯下腰,把掉在地上的香烟捡了起来,然后放到嘴里咀嚼起来,一边嚼,一边说:“难道我的悲痛就会比你少吗?”说着,一丝鲜血从正在说话的嘴里流了出来,显然是因为说话的时候说太急了,舌头被牙齿咬出血了。
说完,爸爸也放声哭了出来,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爸爸哭,也是最后一次。
今天对绝大多数人来说是平静的一天,对少年和他家人来说是极不平静的一天。
太阳下山了,对于大部分来说,太阳下山就意味着今天就快要结束了。
对于少年来说,他只看到穗城升起的太阳,而没看到落下的太阳,太阳明天还会升起,但他却不会再醒来,名为他的人生已经落幕了,而落幕后,在他人生的舞台上扮演着一个个角色的一个个人是退居幕后还是开启新的舞台,这都是未知数……
公园的门口有一个保安亭,保安亭里有一位上了年纪的保安,正打着瞌睡,迷蒙的双眼眨巴眨巴地看着前方,每眨一下头就往下低一点,等到他的头碰到桌面时,或许他就睡着了吧。
但他的眼睛似乎看到了什么,猛地睁开了,大喊一句:“你们是干什么的?”
吴用背着包赖,伸出手指着自己对着保安问:“我们?”
“对,就是你们。”保安点点头,接着从亭子里走出来,围着吴用绕了一圈,接着说:“你们怎么鬼鬼祟祟?身后怎么还背着一个人?”
“他……他喝醉了,我带他回家,我是他朋友。”吴用可不想说他是被自己打晕的。
“那这个公园是他家吗?”保安又问。
“不是啊,怎么了?”吴用说。
“不是就赶紧走,这里不对外开放。”保安挥着手,像是赶苍蝇一般想赶走吴用他们。
“为什么不对外开放?”吴用意识到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