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都仿佛要被冻结,下意识地就想后退。然而,阿大动了!其速度之快,远超想象!只见黑影一闪,如同瞬移般,巨大的蟒首已出现在那弟子面前丈许!蛇口猛地张开,并非撕咬,而是喷出一股浓稠如墨汁、散发着刺鼻腥甜恶臭的毒涎!那毒涎并非直线喷射,而是如同有生命般,化作一张铺天盖地的毒网,瞬间将那面护心铜镜笼罩!“滋——嗤嗤嗤!!!”令人毛骨悚然的腐蚀声响起!那面品阶不低的护心铜镜,表面灵光瞬间熄灭,如同被强酸浸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黑、软化、溶解!仅仅几个呼吸间,一件上好的防御法器,竟化作了一滩冒着气泡、散发着恶臭的黑色粘稠液体,滴落在地,连玄铁地面都被蚀出一个个小坑!那弟子吓得魂飞魄散,连退数步,脸色惨白如纸。殿内其他修士也无不色变。腐蚀实物尚在其次,关键是那毒涎中蕴含的阴寒歹毒之气,竟能顺着法器与主人的心神联系,隐隐侵蚀神魂,让人头晕目眩,恶心欲呕!这阿大的毒,简直是修士法宝和神魂的克星!
阿三的裂空之爪,阿二的撼岳巨力,阿大的蚀魂剧毒…昭敏公主麾下这三大妖灵,已让在座的日月宗修士深刻体会到了察院场的恐怖底蕴。吴大嘴脸上的轻松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鹿骊依旧低垂着眼帘,但心中也掀起了波澜。这三大妖灵,各有干秋,实力都足以媲美金丹后期甚至巅峰的修士,且凶戾异常,确实是不容小觑的战力。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展示结束,心神稍松之际,昭敏公主端起了玉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投向那最深、最浓的阴影,仿佛穿透了无尽的黑暗,语气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最后一位,鱼肚白。”这个名字平淡无奇,甚至有些怪异。随着她话音落下,殿内烛火陡然一暗!并非熄灭,而是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强行压制,光线变得极其晦暗,摇曳不定,如同风中残烛。一个身影,从阴影中缓缓踱步而出。他的出现,没有阿三的狂暴威压,没有阿二的沉重脚步,也没有阿大的阴冷滑腻。步伐很轻,很稳,甚至带着几分闲适。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沾着几点不明污渍的粗布短褂,下身是同样破旧的麻布裤子,脚踩一双露趾草鞋。身形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如同一个随处可见的、在河边打了一辈子鱼的落魄老渔夫。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头上戴着一顶宽大的、边缘破损的竹编斗笠,帽檐压得很低,阴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线条略显刚硬的下巴和两片紧抿的、没什么血色的薄唇。他手中,空空如也,并未持任何兵器。
“鱼肚白?”吴大嘴眉头紧锁,神念扫过,却感觉对方气息极其古怪,似有似无,如同空谷幽潭,深不见底,又仿佛与这察院场阴森的地脉隐隐相连,难以捉摸。其他修士也露出困惑之色,这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些邋遢的老渔夫,难道比前面那三个凶神恶煞的妖灵还强?只有鹿骊,在鱼肚白踏出阴影的那一刹那,一直低垂的眼帘猛地抬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警兆,如同冰锥般狠狠刺入他的神魂深处!他体内的真元,特别是丹田中温养的几件玉空之宝(四合院、新郎吉服),都发出了极其轻微的嗡鸣震颤,仿佛遇到了某种极端危险的存在!
鱼肚白在殿中央站定,依旧低着头,斗笠的阴影将他整个面容完全遮蔽。他没有任何动作,没有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微弱得难以察觉。然而,就在这极致的寂静之中,异变陡生!一股难以形容的“意”,如同沉睡万载的火山骤然苏醒,又如同浩瀚星海中最炽烈的恒星降临凡尘,猛地以鱼肚白为中心,爆发开来!那不是威压,不是气势,而是一种纯粹的、至高的、焚尽八荒、洞穿九幽的——剑意!嗡——!大殿内所有修士,无论修为高低,佩在腰间、负在背上、收在袖中的飞剑、法剑、乃至蕴含一丝剑气的法器,在这一刻,全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如同臣子遇到了至高无上的帝王,剧烈地震颤着,剑鞘、剑匣嗡嗡作响,灵光乱闪,仿佛随时要自行碎裂或脱鞘飞出,向着那斗笠人影顶礼膜拜!“啊!”“我的剑!”“怎么回事?!”惊呼声四起,修士们手忙脚乱地压制自己躁动的佩剑,脸上充满了骇然与难以置信!仅仅是一道无形无质的剑意,竟能引动万剑齐喑,俯首称臣?!这仅仅是开始!鹿骊的瞳孔骤然收缩到了极致!在他的神念感知中,以鱼肚白为中心,整个空间都仿佛被点燃了!九轮肉眼不可见、却煌煌如大日般的恐怖剑意光轮,凭空浮现!它们并非静止,而是在以一种玄奥莫测的轨迹缓缓轮转、升腾!每一轮光轮,都散发着足以焚山煮海、熔金化铁的极致高温与纯粹到极点的破灭锋芒!光轮轮转间,虚空扭曲,光线被吞噬、被灼烧,发出无声的哀鸣!那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