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在医院的最后一个晚上,这个晚上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中我从没有认识过苏雨甚至曲小艺,在梦里我的老婆是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女人。
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拿着我老爸给我的那笔钱在海州付了一套房子的首付,然后每个月过着紧巴巴的生活。
我们每天都为柴米油盐酱醋茶发愁,还为孩子的事争吵,就是一个很简单很普通的家庭。
我也从来没有开过公司,我只有一辆电动车每天靠它送外卖维持生活,我也从没有认识过阿楠、杜大哥还有在大理认识的那些人。
我唯一的朋友就是樊松,梦中他也并没有那么花心,他听从他老爸的话考了公务员,和我一样娶了个普通的南方姑娘,过着平凡而又简单的生活。
我和我的妻子总是在生活中为一些小事争吵,渐渐地我感到压力巨大,每天都在外面和樊松喝得很晚才回家,然后又吐了一地,又被我的妻子责怪,孩子也在一边哭泣。
我的妻子虽然抱怨,但依然累死累活地将我身上清洗干净,然后又将我弄上床休息,接着又去哄孩子睡觉。
直到深夜才筋疲力尽的躺在床上,依偎在我的身边轻声的说:“老公,我知道你压力大,可我人笨,又不能帮到你什么忙......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亏欠你,我虽然总是抱怨这抱怨那,但是,我很爱你......不管以后你喝多少酒,醉成什么样,我都会在你身边,因为我只有你。”
生活是日复一日的过着,就是这么平淡且平凡。
可我却不太愿意从这个梦中清醒过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才是我要的生活,而那些浮躁的一切通通与我无关。
我想,如果时间可以倒退,我是否要去认识曲小艺和苏雨?
答案应该是否定的,不是我没有担当,而是我不愿看见这后面发生的这一切。
我的生活就该像我梦中的一样纯粹,干净。
可谁又能说得清呢?
毕竟我们只是生命河流中的一粒细小的尘埃,风浪一大,我们就会不由自主。
难怪我们总是说,没有绝对的完美,月都还有阴晴圆缺,何况是人呢。
......
当我从梦中醒过来的时候,我的眼角残留着一丝未干的泪痕,旁边传来苏雨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正在帮我收拾出院的东西。
那一刻,我又感觉:现实,真好!
“醒了啊?”见我醒来,她看向我微微一笑。
我点了点头,慢慢坐直身子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我在医院住了半个月的时间,这半个月里,只有她每天待在我身边,樊松和艾西两口子偶尔会来看看我。
曲小艺有时候也会来和我讲一下黄子强和蔡部长的案情进展,在过去的这一周里,蔡部长已经被免职开除党纪,因为故意杀人罪和参与贪污受贿洗黑钱等多项罪名,被判死刑缓期一年执行。
而黄子强也因参与洗钱与故意伤人罪以及经济诈骗罪,被判无期徒刑终生不得减刑。
一切都结束了,终于还我一个清净了,然而这个世上还有多少个黄子强,多少个蔡部长就不得而知了。
我从病床上下来,苏雨又急忙给我拿来衣服帮我换上。
我终于对她说道:“我昨天晚上做了一梦。”
“梦见什么了?”
“梦中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你,甚至没有认识过曲小艺,我和一个陌生的女人结了婚过着很普通的生活。”
“你是想要这种生活吧?”她笑了笑又说道,“咱们以后就可以过这样的生活,余生我陪着你。”
“谢谢!”
“谢我干嘛,傻瓜!”
“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呀!”我边说着,边一把抱住了她,然后幸福的笑着。
“好啦,先松开我,这里是病房,待会儿被别人看见不好。”
“看见又怎么样,你是我老婆,我和自己老婆亲热有什么不好。”我边说边撅起嘴向她伸了过去,“来,快让老公亲热亲热。”
“咳咳......”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咳嗽声。
我乍眼一看确实樊松和艾西俩人,我这才赶忙松开苏雨,苏雨也慌乱理了理被我弄乱的头发。
“你们俩可真是可以啊!大庭广众之下竟然玩亲亲。”樊松走过来对着我们调侃道。
旁边的艾西白了她一眼道:“人家两口子亲热关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