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沙漠上的清晨,太阳从地平线升起的时候,寒夜凝结的露珠将随着最后的湿润甘甜,一起被无尽的风沙取代。/墈+书?君? !勉¢肺+粤+犊*
清晨的村落一样很忙碌,妇人们在晨曦刚刚照耀的时候就出门,从城中的月亮井中取用井水。而男人们则已经早早收拾好了行装,准备在气温上升之前出发。
周培毅看着这热火朝天的场面,就像是回到了斯维尔德的清晨。
他在外屋过了一夜,虽然不觉得冷,但浑身上下的关节多多少少也有些僵硬。于是他来到街道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伸了个懒腰。
来往的人们都不会把目光投射到他的身上,不知道是避讳这个突如其来的访客,还是太忙碌分不了心。
偶尔会有一两个年轻人在行路的中途,停下脚步,长袍缝隙里露出的双眼,用余光朝着这边瞄上几眼,但也不会停留太久。
毕竟在他们看来,这个人体温高的像是烤熟的鸡蛋,穿的衣服既不遮风挡雨,也不能抵御酷暑,简直就是个疯子。
应对一位疯子,自然要选出村落里最适合和疯子打交道的人。看起来,他们也非常认同拉娜小姐来当这个疯子的接头人。
一大清早,拉娜就来到了周培毅借助的这间空房间外。?E-Z?暁-税_枉^ +勉?废+粤!渎·尽管裹着长袍,但那双蓝色的眼睛就像宝石一样华丽显眼。让周培毅一眼就能从所有人中将她分辨。
她提着周培毅留在村外的剑箱,这重量对她来说虽然稍有吃力,但称不上太过沉重,她居然还有力气拿其他东西。
“早上好啊怪人!”拉娜的声音听上去元气十足,一点都不像是被迫早起,“昨晚睡得怎么样?”
周培毅耸耸肩:“虽然各位准备的这间房间确实不错,但我一刻钟也没睡。我看着新月,从那边升起,到那边落下。”
拉娜美丽的眼睛皱起眉头,从这个怪人的脸上看不出疲惫,倒也似乎不必担心他。
“还真是个怪人,大晚上的不睡觉,看月亮。”她嘟囔着说。
“你也应该在某些个晴朗无云的晚上,多看看月亮。”周培毅从土屋的台阶上走下来,把拉娜背着的剑箱接到手里,“倒是谢谢你把我的东西带过来。”
“你就把它丢在村外面的沙地上,也不怕丢!我看这箱子可不简单,怕不是值不少钱吧!”拉娜略带责备地说。
“丢不了,丢不了。”周培毅笑了笑,“有些东西只有我能用。如果旁人也能用我的东西,那他也就成了我。/咸¨鱼/看?书\ ^已/发!布+蕞′芯.章?劫.”
“又是一句怪话。来,拿着这个。”
拉娜把自己提着的一个布包也塞给周培毅,说:“这是我借来的长袍和鞋子,你早些换上,别带着这一身奇装异服招摇过市了。”
“谢谢你,倒是一直在接收你的帮助呢,拉娜小姐。”周培毅接过布包,里面是一件稍有些旧但称得上干净的长袍,和一双本地人在穿的驼蹄靴。
“不用谢,不用谢。某人还需要我到王城给他付钱买茶呢,这才哪到哪。”拉娜挖苦了周培毅一句,但还是很快说回了正事,“你太太呢?她已经醒了吗?”
“她昨晚已经苏醒,而且状态还不错。”周培毅淡淡地说,“但她不是我太太,她是我一个好朋友的嫂子。”
“她不是你太太?”
拉娜瞪大了眼睛,但马上压低了声音:“那你们昨晚上共处一室?啊啊啊你这个道貌岸然的混蛋,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们也没有共处一室,我一直在外屋,拉娜小姐。”周培毅摇了摇头,“虽然你可能不信,但我一向是以正人君子自居的。”
“一直在外屋,所以看了一宿的月亮吗......”反倒是拉娜变得有些难为情,似乎在为自己的误会、错误的安排自责。
“我喜欢看月亮,拉娜小姐。”周培毅笑着说,“去看看她吧,我的同伴也想要见一见救下她性命的人。而且有你在,我再进去探望,也不算是孤男寡女同居一室了吧?”
“不算......诶不对,你们一起旅行,早就算是孤男寡女了,这个时候装什么道德君子啊?”拉娜回过味来,“我还是不相信你。”
周培毅挑了挑眉毛,不置可否,只是用眼神催促拉娜进屋。
里屋的拉菲拉夫人早已醒来,从里屋的天窗,她也能看到这个世界独特的星空,和她印象中的星辰有着不一样的面貌。
“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