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他本就是一个口齿伶俐的辩士,已经有不少人听信并认同其想法。”
大久保一藏听罢,颊间的冷意更重:
“哼!大战在即,出了这么一个四处动摇我方军心的家伙,真是晦气!”
沉默片刻后,他幽幽地把话接下去:
“西乡君,坂本君的这等做法已越界了,我们必须要制止他。”
小松带刀耸了耸肩:
“制止?怕是没这么容易啊。坂本君是个倔脾气,光靠言语是劝不动他的。”
大久保一藏撇了撇嘴,沉低眼皮:
“……如果光凭言语无法让他住口,那就换个方式让他闭嘴。”
小松带刀沉默了。
须臾,他挠着前额,叹息一声:
“……大久保君,可以别这样吗?”
“只不过是意见不合,就要致他于死地,这实在是……太不近人情了。”
“更何况,坂本君乃‘西国同盟’的大功臣。”
“这种狡兔死,走狗烹的残暴行径,请恕我无法苟同。”
“更何况,我们当前的处境,还没有乐观到能随意宰杀走狗的地步。”
小松带刀话音刚落,大久保一藏便露出不耐的神情,粗暴地喝道:
“‘西国同盟’的成功组建,难道全是他坂本龙马一人的功劳吗?”
“光凭他这‘祸乱军心’的罪责,就足以将他枭首示众!”
“上下同心者强,上下同欲者胜!”
“眼下最为紧要的事情,便是聚拢人心!如此方可整合出最大的力量以战胜‘北朝’!”
“若任由坂本龙马继续宣扬他这所谓的‘怀柔’政策,定使人心涣散!”
“一部分人想着‘强硬’,另一部分人想着‘怀柔’,各自行事,这仗还怎么打?不如趁早向橘青登投降算了!”
大久保一藏咄咄逼人,并不因对方是自己的重要同事而收敛锋芒。
他与小松带刀瞪视着彼此,谁都不退让。
幸而西乡吉之助及时出声,打断了二人的争执:
“……此事稍后再议。”
说罢,他扭头看向小松带刀。
“带刀,有相乐总三的消息了吗?”
小松带刀摇了摇头:
“没有。唉……总三的脾气比龙马还倔……”
相乐总三——西乡吉之助为组建萨摩御用盗而大量招募浪人时,所发掘出来的逸才。
他原是一私塾先生,讲授国学、兵学,宣扬“尊王攘夷”的思想,门徒最多时高达上百人。
文久元年(1861),他毅然停办私塾,托词去东北奥羽地方旅行,从其父小岛兵马手中提取黄金5千两,奔走于信浓、上野、下野一带,邀集当地豪农、豪商出身的草莽志士,组织尊攘团体,又联络长州,久留米的尊攘派,密谋暴动,实行尊王攘夷。
之后,他又组建了以豪农、自耕农和佃农为主体的武装队伍“慷慨组”,与其他志士团体“真忠组”、“天朝组”联合行动,分别在赤城山,高崎城,横滨等地举兵攘夷,火烧外国洋馆,但因准备不足,加之内部分裂,叛徒告密,事败未果。
“慷慨组”的赤城山举兵受挫后,相乐总三又到信浓诹访郡等地活动,以图再起,又遭失败。
但他仍不灰心丧气,元治元年(1864)3月参加水户藩尊攘派的筑波山举兵,不久因不满水户尊攘派内部热衷于党争而忽略尊攘斗争,返回江户。
再之后,他接受西乡吉之助的征召,赶赴萨摩,加入了萨摩御用盗。
简而言之,相乐总三虽非尊攘志士中的老资历,但他有着格外丰富的造反经验!
即使在茫茫多的尊攘志士之中,也很难找到履历这么漂亮的人才。
西乡吉之助十分赏识相乐总三,故将他提拔为萨摩御用盗的统领,对他委以重任。
相乐总三并未辜负西乡吉之助的信任。
受命率众奔赴京畿以扰乱“北朝”的后方后,他出色地完成了任务。
在执行任务之余,他十分积极地向幕府领内的农民们宣传《年贡减半令》。
《年贡减半令》——此乃“南朝”为争取民心而新拟的政令。
顾名思义,该政令的大致内容,便是将幕府领内的租税统统减半。
建议“南朝”施行《年贡减半令》的人,正是相乐总三。
相乐总三的父亲是豪农,掌管过村政,因为是农民之子,所以他有着很重的农民情节。
他义无反顾地投身尊攘运动的一大缘由,便是看不惯幕藩领主们对千万农民的层层盘剥。
这种能够笼络人心的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