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殿内。
一名中年男子站于一面垂帘前,表情恭敬。
他将手中的令牌,小心翼翼摆放在面前的一个檀木小茶几上。
令牌古朴,且朴素。
上面刻着两个字,‘免死’
“辛苦赵王爷了。”
垂帘内,一道女子声音传出。
王爷,整个大奉朝,只有一个王爷,那就是当朝皇帝赵阳的亲哥哥,赵增。
“李贵妃客气了,都是自家的事,何来辛苦一说?”赵王爷眯着眼睛说道。
他语气也很小心,似乎坐在垂帘后的女子,不是什么李贵妃,而是当年曾垂帘听政数月的母后。
不怪他如此谨慎,所谓越靠近深渊,便越知渊底黑暗。
半年前,这名为李香香的女子主动找上自己,利用一场谋划好在酒后乱姓,被对方抓到了把柄。赵增只记得当晚发生了那种关系,但具体滋味却因喝多了暗夜无光,没能尝出来。
当时赵增还想死不承认赖账。
但满脸微笑的李贵妃第二天就拿着一副画好的春G图,找上门说道:“王爷昨日床榻雄风皆被画入图册,不得不说,王爷会的技巧,有些,连陛下都未曾和妾身试过呢。”
“你想干啥?”
“据说,当年先帝驾崩前,是要指定王爷继承皇位
的?”
“是,那又如何?”
蛇蝎美人李贵妃眯着丹凤眼说道:“我们有个计划呢,想要让王爷参与进来。”
“什么计划?”
李贵妃笑而不语,递给他了一张纸,然后离去。
折叠整齐的宣纸打开,上面写着两个字,‘换天’
思绪回到现在,大奉朝唯一的王爷转身,不去看那遮掩在垂帘后的女子,也不去想女子那天晚上摸起来如同丝绸般的肌肤与那一双迷死人、勾人心魄的丹凤眼,转过身,就准备离开这座被重金打造出来的沉香殿。
大奉朝律法规定,王爷不得参政,今早,他之所以上了早朝,便是因李贵妃一纸书信召唤,让他带着先皇赐予的‘免死令牌’,前去营救其亲弟弟李文凤,但令牌没用上,陛下却被来自于清心殿的一纸书信给劝阻了。
最近朝中,是越来越乱了。赵增已经有些后悔当初参与到这个‘换天’计划中了。
“王爷,还得麻烦你一件事情。”李香香突然说道。
赵增停足。
“麻烦你去一趟中原,找到那个人,告诉他,皇宫有变,计划推迟。”
“好。”
这边赵增离开沉香殿,那一边,清心殿中,杨容双手撑着床褥,直起腰,那如同水蛇一般
妖娆的身姿堪称绝美,她伸手从香枕旁的水果盘内捻起一颗葡萄,喂入陛下的口中,轻声轻语说道。
“陛下,时辰不早了。”
赵阳品尝了一口葡萄,看了看那垂在脸前的另外两个比葡萄更加可口如同水滴般的女子特征,似乎是想到了啥烦心事,轻轻叹了口气。
“呸呸呸,陛下,不要叹息,妾身老家有一句老话,叫做一叹背三年,叹一口气,人要走三年的霉运呢!”
赵阳将女子抱在怀中,翻了个身。
“爱妃,朕是觉得愁苦啊。”
“陛下为何事愁苦?”
“还能是啥,正是明日早朝的那摊子烂事!”
赵阳将手放在杨容的细腰上。
杨容将脑袋,轻轻放在赵阳的脖子旁。
“想让李元吉那老王八蛋拿钱赈灾,想着容易,但做起来难。要知道,如今整个朝野,都是他们李家的鹰犬。说句不好听的,朕这皇帝,就像一个傀儡,没有任何话语权!就像今日早朝,朕下令,要将那李文凤斩首示众,当朝众臣,竟是没一个站出来执行!气煞朕了!”
杨容欲言又止。
她想说,这还不是陛下您,这几年来太过宠信李家的结果?
“爱妃可是有话要讲?”赵阳注意到杨容的表情,
问道。
“没,没有。”杨容吓得花容失色。
“爱妃直说无妨。”
“这,好吧。陛下,妾身认为,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反过来,是同样的道理。李家在大奉朝根深蒂固,自先帝起,便是如此。想要彻底将其连根拔起,非一朝一夕之劳,需长久计议。”
杨容瞧见陛下的脸色并未不妥,便大着胆子,继续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