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不自然看了一眼手里的碗,正想没话找话聊几句,就听得男人温柔低沉的声音问:“姜汤好喝吗?”
司念赶紧点了点头,趁机说:“好喝,张阿姨没放很甜,你要不要也喝一碗,驱寒很好。”
傅明灏抿唇不语,唇角微微勾起,眼里也隐隐浮现了一丝笑意。
司念被他看得越发不自然,将手里的碗放下就想离开。
“我煮的。”傅明灏突然说。
司念不解其意,怔怔看向他。
傅明灏抬起下巴点了点她身后的碗,嘴里不无得意:“姜糖水是我煮的,张阿姨家里临时有事,她请假回去了。”
司念大吃一惊。
傅明灏什么时候学会这个了?
“很意外?”傅明灏看着司念傻傻的小模样,忍不住又勾了勾唇。
司念点了点头,她确实很意外。
傅明灏会做菜,会煮姜糖水,这难道还不足以让她震惊?
“在国外,我半工半读完了学业,我在餐厅端盘子,在便利店收银,还有很多工作,我都做过。”傅明灏轻轻说完。
司念再次被惊到了。
不是傅爷爷送他去了国外,他怎么还需要半工半读?
“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要去做这些,当年妈妈去世给我的打击太大,我一闭上眼,眼
前都是妈妈的影子,根本睡不着,那时我想尽一切办法不让闲下来。打工,兼职,只要能消耗我的体力,让我足够累,累得不行时,我闭上眼就能睡着,就不会看到妈妈了……”
傅明灏语气平静地叙述着这一切,他国外的生活,他当年是如何度过最艰难的那段岁月。
司念听着,眼眶不由地湿润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近的,等她意识过来,她的双手已经紧紧拥抱住了男人精窄的瘦腰。
她轻轻地对傅明灏说:“对不起……”
她哭着一遍遍地说这三个字,她心里像是有人在拿一把小刀割她的肉,好痛好痛。
傅明灏受过的苦,她没有亲身经历过,此刻听来却好似能感同身受,她为他心痛。
“傻瓜。”傅明灏突然拉开了她的双手,在她茫然之际,将她一把搂入了怀里。
“我……”司念想说什么,鼻子又是一痒,她赶紧捏住了鼻尖。
总算止住了,她长吁了口气。
可下一秒,男人的唇紧紧覆盖了上来。
司念惊住了。
一言不合就亲上来,这是什么意思?
“小傻瓜,闭上眼睛。”傅明灏低低地笑起来。
司念受惊地闭上眼。
可她又后知后觉地记起来,她感冒了,
万一传染给傅明灏,可怎么办?
司念想都没想就要推开傅明灏,可是男人身体如磐石,她怎么推得动?
一番半推半就,司念气喘吁吁地倒在傅明灏的怀里,双腿酸软无力。
“这件事过去了。”
司念一颗心还在“噗通”地剧烈跳动,就听得男人附耳在她耳畔,温热的气息洒在颈侧,她脚趾都不由地蜷缩成一起。
司念心里狠狠一震。
这句话她盼了十多年,没想到终于从傅明灏嘴里说出来。
可她一时间却又忘了要如何反应,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男人俊逸的眉眼,眼眶不自觉又红了。
“还想哭的话……”傅明灏忍不住逗她,“我就再亲你了。”
听他这么说,司念也不敢掉眼泪了。
赌气瞪了他一眼,司念扭头就要走。
“去哪里?”傅明灏问。
司念没好气回了他一句:“我感冒了,要去吃药。”
“吃什么药,吃药对身体不好,你没发烧,喝了姜糖水,发发汗就好了。”傅明灏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司念诧异看了看他。
“别不信,以前在国外,感冒了我都是这么做的,很灵。”傅明灏说。
司念不说话了,心又开始酸酸地疼。
傅明灏一个人在国外,生病了没有
人陪,他要自己给自己煮姜糖水,那时,她要是在他身边,该有多好。
“明灏哥哥……”司念低喃,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傅明灏听到了,勾了勾唇,他的小女人,终于又叫他“明灏哥哥”了。
“都过去了。”傅明灏拥紧了怀里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