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这样,季如祯还是在棋盘上被他狠狠地虐了一顿,这个发现让卓彧很是开心,从认识这丫头直到现在,他发现这小东西聪明狡诈一肚子坏水儿,这世上好像根本就没有她涉及不到的领域。
如今亲眼看到她那一脸聪明相因几局棋盘被踩得扭屈变形,卓彧心里莫名地就生出一股报复后的快感。
本来一局就能定输赢,为了能看到她惨遭被虐而无力反抗的样子,卓彧大度地多给了她四次机会,并承诺,只要五局之内她可以赢上一局,之前的赌约,就算她赢。
已经被连赢四局的季如祯,看着眼前对她非常不利的棋势,急得抓耳搔腮,不知该如何是好。
卓彧老神在在地坐在她对面,手中端着一只白玉茶杯,正有一口、没一口地啜着杯中的茶水。
见她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他笑着调侃,“到底想好落哪步棋了没有?你已经考虑了整整半个时辰了。”
“再等等,再等等!”
这可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偏偏局势对自己很不力,走马也不行,挪象也失策,就连动一动小卒子,都可以害得她全军覆没。
就在季如祯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龙九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主子,京城送来的****。”
卓彧慢条斯理地将茶杯放下,对门外道:“拿进来!”
龙九顶着他那张面瘫脸从外面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用双手将一封被卷成一团的东西奉了过来。
卓彧接过信,慢慢打开看了一眼。
季如祯趁卓彧看信的功夫,迅速地挪到了一下自己的棋子,动作之快,让正打算看信的卓彧呆怔了一下。
季如祯嘿嘿一笑,嘴甜甜道:“彧哥,该你了。”
卓彧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当他再低头去看眼前的棋盘时,双眼微微眯了起来,“我的马呢?”
季如祯佯装无辜道:“你的马不是在三步之前就被我的小卒子给吃掉了吗
?”
“三步之前被你小卒子吃掉的明明是炮,我记得很清楚,我的马刚刚就在这里,我不过就是看个信的功夫,它就没了。”
“那不可能,彧哥,肯定是你记错了,你的炮在五步之前就已经没了。”
卓彧瞪了她一眼,“偷了棋子,就该乖乖承认。”
季如祯大言不惭地摇了摇头,“偷棋子?彧哥,我这么坦荡又真诚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偷棋子那么没品的事情,没有,真的没有!不信你问龙九哥。”
龙九抽了抽嘴角,觉得不管是自家主子,还是被主子惯得无法无天的季姑娘,此时的行为,都幼稚得让人受不了。
卓彧被季如祯那耍无赖的样子气得哭笑不得,原本他提议下棋也只是刁难刁难她,没想到这丫头被逼得狗急跳墙,连偷棋子这种事也干得出来。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随便捏起一颗棋子无可无不可地走了一步。
接着轮到季如祯,逮准机会,抓着已经渡河的小卒子,非常不客气地吃了对方的老将,然后露出一张小人得志的脸,兴高采烈道:“我赢了!”
卓彧伸手不客气地弹了她一个脑壳,笑骂一声:“你这个小臭棋篓子!”
谁输谁赢其实并不重要,两人难得可以像今天这样悠闲自在地出来游河散心,这才是卓彧感到开怀和惬意的主要原因。
而原本愁眉苦脸的季大小姐在坑蒙拐骗用尽了各种下三滥招式,终于成功赢了一局,残留在心底的那点窝火和憋闷,终于一扫而空。甚至还在心情无比愉悦的情况下,亲手从果盘中摘了一颗绿葡萄,十分狗腿地递到卓彧面前,“彧哥,请你吃的。”
卓彧非常赏脸地张开嘴巴,伸出舌尖,将她递来的葡萄吃了下去,眉眼中的纵容之意让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的龙九嘴角直抽抽。
就在这时,船舱外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女子的哭泣声,声音呼高呼低,好像还夹杂着求救声和嘶喊声。
卓彧冲龙九使了个眼色,
“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龙九领命,赶紧转身出门,没一会儿功夫,龙九进门回道:“主子,距此不远西南方向有一艘私人画舫好像漏水了,船上连主带仆大概十余个人,其中四男七女,从她们的呼救情况来看,船漏水的程度应该很严重。”
正趴在窗边抻着脖子向外看热闹的季如祯,不知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双眼一亮,翻下身就要向舱外跑,却被卓彧一把扯住手臂,强行将她给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