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就更不需要了。”
那天趁着酒兴,陆笙多问了几个问题。
“我的父母是谁?”
“你的父亲就是我,你的母亲早死了,坟头长草,估摸着最少有一米多高。”
“胡扯,老头子,你今年少说也有七十多岁,我才多大?就算你六十岁宝刀未老,又有哪家父母不长眼,愿意把闺女嫁给你这么个半截入土的家伙?”
“哦,其实你是捡来的,十几年前,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停!我不问了,每次都没实话,上次你还说,我是在白天被你捡到的。”
老头子喝了口高粱酒,喟然长叹,“孩子,现在给你说这些,还为时过早。你的身世太过隐秘,其中干系太多,牵扯到的人,又都是些连我都招惹不起的角色。不过你放心,这些早晚会告诉你。至于什么时候......”
满怀心事的老头儿将最后一滴酒倒进喉咙,哈哈大笑,“待到风雨将至,百鸟群飞,家族再次面临为难之时,也就是你龙抬头凤归巢之日。”
一个月前的清早,陆笙睡醒,发现那个总爱抽旱烟喝老酒的糟老头子,突然从史隆山那座小屋离开,一去不回。用实心柳木钉做的小木桌桌面,只留下一封书信,一张银行卡,一张身份证,和一张去往望州市的游轮船票。
书信上面写道,‘下山吧孩子,去望州,那里有你渴望了二十年的答案。’
于是,面临生平第一次下山的陆笙,心中委屈,像孩子赌气般守着屋子等了整整一天,没有等到人。
在深夜里,这个与爷爷相依为命二十一年的山野村夫,终于哭了。
涕泗横流,凝望夜空哽咽。
他喊道:“死老头子,你拍拍屁/股走人,这座屋子怎么办?”
“我怎么办?”
“找什么答案?”
“我爹娘是谁,我早就不想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