艇室内,有个人终于受不了他们的窃窃私语,大声嚷道:“玛德,大半夜不睡觉,俩男人说啥悄悄话?是不渴了?”
这人的嗓门极大,顿时惊醒数人。
眼见醒来的人越来越多,陆长晟知道对话就要到此为止了,在王飞耳边小声说了句,‘晚上你别睡,等他们都睡死了,我给你详细交代。’随即靠在墙上,摊开手,看向在场逐一醒来的人,故作有气无力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老人家怕这小子万一死在这儿,传染了咱们咋弄?所以过来查探一下他伤势......”
“你们放心!我年轻时曾干过几年中医,刚才查看了下,他暂时死不了。大家接着睡吧!明天我再给他号号脉,如果病情加重,我就给朱船长建议,说啥也要把他扔出去!”
“玛德,该死不死的小子,早死早托生,省得留这儿害人......”
“陆老头儿,明儿你一定要检查仔细了,万一病情加重,必须把他扔出去!”
一身中山装的老头儿,呵呵一笑,“行,放心吧!”
突然,舱门被踹开,一脸凶悍的光头壮汉站在门口,面色阴沉道:“叫嚷啥,都他妈不困了是吧?”
众人立即噤若寒蝉。
半躺在地、闭眼假寐的王飞,突然睁眼,迸发出一股怨恨。下一秒,重新闭上眼,继续如死狗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砰!
门再次被关上。
夜空清冷。
救生筏舱门隔音防水效果奇佳,外面正在发生着什么,众人心知肚明。
王飞牙根快咬出血,眼泪再次沾湿脸颊。
有些人活着,只是因为自己不想死。
而有的人活着,则是为了让别人死。
只穿了一件体恤短裤的王飞,浑身发热,闭目心想,‘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