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慌张说道:“没......没事。”
这时,朱大龙也站起身,将鱼竿收好,拾起那条在地面仍是不断翻腾的鲟鱼,从后背抽出一把水手刀。将鱼按在艇壁上,一抬手,直接剁下鱼头。他伸舌头舔了下鱼血,狞笑问道:“是不是和那小子闹别扭了?”
“没,没有。”司媃看到这血腥的一幕,浑身更冷。
嘴角淌着鱼血的朱大龙,将手中仍在不停搐缩的鱼身扔到小姑娘面前,微笑说道:“去把这条鱼处理一下,送给你小男朋友补身子。吃剩下的,分给里面的人。对了,待会儿出来找我一下,咱俩单独待一会儿......”
司媃只觉得双脚像踩在冰块上,被冰冷的寒气冻住了。废了好大劲儿,才弯腰捡起那条不再弹动的鱼身,双眼呆滞,准备回艇室内。
突然,朱大龙轻轻问了句话。
“刚才你没听到什么吧?”
小姑娘转过身,一脸迷惑。
“哦,没事了,回去吧。”
......
艇内。
那位身穿中山装的老者,突然站起身,走到王飞身边缓缓坐下。
王公子明显还沉浸在悲痛中。两条腿蜷缩在一起,头深深埋在双腿间,像只躲避现实的鸵鸟。
这时,司媃去而复返。
小姑娘进屋后,人群攒动。他们都看向司媃手中那条肥硕的大鲟鱼,眼神夹带着贪婪和渴望。
身穿朴素连衣裙的司媃,将鲟鱼抱在怀里,将鱼肉狠狠遮挡住。她缓缓走向王飞所在的角落,脚步轻缓,每一步都好似用了莫大勇气。终于,走到了男子身前,发现他身边还坐了位身穿中山装的老者。
她知道这个老人家名字叫‘陆长晟’。之所以记得这般清楚,是因为在场的二十人里,只有这老人家会对他们这对可怜的小情侣抱有关心。虽然他关心的方式有些特别......
司媃记得,前天晚上,王飞烧糊涂了,大半夜发疯,浑身搐缩,四肢乱弹,像发了羊癫疯般挣扎,嘴里还念叨胡话,“爹,娘,我好苦啊!”
“爹,等我回去之后,我一定听你们的话,全面接手家族生意。”
“爹,你总说要我学会心狠,总说这世界上没好人,想要立足,就必须心狠手辣。以前我不信,现在我信了,等我回去之后......”
“娘,我好想喝你做的绿豆粥......”
司媃当时被吓坏了,想要按住王飞,奈何身子骨太过于娇弱,平常连个瓶盖都拧不开,更别说按住当时已将近疯癫的王飞。幸好‘陆长晟’及时过来帮忙。也不见这老人家如何动作,只是轻轻按住王飞的太阳穴,又掐住他的人中,过了片刻,王飞那张狰狞的脸渐渐缓和下来。再过一会儿,便安然睡去。
老人家说:“这是烧糊涂了,估摸着最少三十九度。必须赶紧吃药,你去找朱大龙吧......”
司媃犹豫道:“我......我,我。”她犹豫半天,不知该怎么办。
“如果没有药,我建议你现在就把他扔到海里喂鱼。省得死在屋里,晦气不说,可能还会传染!”陆长晟苍老的面容格外冷漠,说完后,便转身离开角落。找个舒服的位置坐下后,闭上眼睛,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