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人一把拎起,然后拎兔子似的提在手里,一路拎进了庙里,一看那淡青色的下摆,谢斓便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又是他。
景樾一直到进了庙门,才低头看了看她,她垂手垂脚的,根本没有试图挣扎,好像也不觉得这样被拎着会尊严尽失,于是他揪着她的小辫子把她竖起来,倚在臂弯里,扫了眼她的表情。
她眼睛看向房里的棺材,然后说:“谢谢!”
这态度!要不是场合不对,真想把她丢回去!景樾一言不发的抬手,一个黑衣人飞也似的拿了一个特制的小椅子过来,做的有点儿像现代的宝宝椅,四条腿很长,而且做出了一个斜度,刚好够她方便的弯腰。谢斓一喜,这才看了他一眼,“多谢景兄。”
景兄……虽然哥哥就是兄,兄就是哥哥,可是景哥哥和景兄的叫法,为什么感觉就这么不一样呢!她分明是在偷工减料啊!
他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可怜谢法医的注意力已经完全到了尸体上,根本没有在意他的小情绪。
周平摆了两次手,才有两个禁卫军捏着鼻子上前来,棺盖一开,顿时就是一阵浓烈的尸臭,禁卫军一边干呕,一边飞快的抬出了尸体,放在了棺盖上。
谢斓从袖袋里掏出手套戴上,正要低头,谈效忽然上前,递给她一个衬棉的方巾。
谢斓接过来,点头示谢,然后系在了面上,里头应该是加了一点点薄荷之类的药物,臭味顿时大减,虽然不比防毒面具,但也很不错了。
她本来就眼大脸小,这方巾一系,整个人愈显得娇小灵秀,谈忠不由得低念了两声罪过罪过,让这么个精灵似的丫头来验尸,当真是大楚无人了啊!
尸体已经自腹部开始腐败,液体浸透了衣服,谢斓检查了一番,然后与谈忠合力剥掉了尸体的衣服,开始尸表检验,细看了一圈,的确如谈忠所说,尸表无伤。
谢斓从椅子上跳下来,仍旧离开三步,对尸体慢慢鞠了一躬,谈忠拉了拉谈效,两人也跟着鞠了一躬,有样学样,这是把她当师长来尊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