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紧接着问:“要去哪儿演出?”
她答不上来,也不打算继续耗下去,便含糊地应付过去,扯了一堆无关紧要的话,然后借口还有事情要办。
“时间有点急,待会儿要迟到了,下次再聊。”
宁知趣,没再说什么。
初初的两次交流都比较生疏,始终没拉近距离,青禾的戒备心很重,总是下意识防范对方,一旦不对劲就会有所警觉。
再之后的碰面依然如此,聊句,有时会喝两杯。
青禾找到了一份清闲的临时工作,在一家地产公司当台,税后六千,给买五险一金那种,试用期才一个星期。hr对她非常满意,认为她的学历符合岗位要求,关键是长得足够美足够高。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阵子,青禾没怎么乐队了,毕竟去也没用,现在队里的四个人都挺苦『逼』,再不找工作都得上街要饭。
令青禾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还能在地产公司碰见宁。
宁似乎跟她的顶头上司,也就是上面的大老板很熟,两人时常聚在一起吃饭喝东西。
有一宁又来了,公司别的同事都在忙,暂时找不到合适的人,便让青禾去楼上的办公室帮忙泡茶倒水,照顾这位老板的朋友。
来叫人的经理着重交代:“跟总不是熟人么,先上去看着点。”
青禾不解,不明白经理怎么知道自己和宁认识,但是没多问,先上去再说。
老板不在公司,要晚些时候才会来,办公室里就文宁一个人。
青禾有些不自在,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气氛莫名就紧绷起来了。她硬着头皮上,不太懂怎么泡茶,随便过两遍滚水就当是泡好了,再端到文宁面前。她没跟宁打招呼,好似不认识对方,俨然将其当做陌生人。
是文宁先开口,低声说:“站累了就坐会儿。”
她顿了顿,忸怩地抬手勾了下耳发,道:“不用,我不累。”
宁将覆着的一只空杯翻过来,默不作声重新斟了一杯茶,再推到她面前。
“新工作怎么样,适应吗?”
青禾装作不懂这是在给自己倒茶,别开视线望了眼落地窗外的街道,说:“好,挺不错的。”
宁抬眼瞧着她,不知是想从她脸上看出这话的真假,是想看出点别的什么。
可能是两个人待在一间屋子里太尴尬,空气都快凝滞了一般。
青禾极力忽视到萦绕不去的打量,可还是没忍住,良久,抿了抿唇,再直直回盯着宁,别扭地说:“别看了,一直盯着我干嘛。”
宁这才收回目光,可面上却没半点歉然的意思。
可能是有点恼,也可能是有点其它情绪掺杂在心头,青禾语气生硬地说:“今天又过来做什么?”
宁挺淡定,“有事。”
“什么事?”她问。
宁却不说了。
自觉太多管闲事,不应该问东问西的,青禾闭紧嘴巴。
老板就是在这时候来的,恰是时候。
两人不再继续,青禾始终没喝那杯茶,等老板笑呵呵坐下后,不着痕迹地离宁远点,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老板知道她俩刚刚在聊天,但进门后一句话都没问,好似感觉不到哪里奇怪。
青禾在那家地产工作干了两个月,最后还是以主动辞职告终。
——叶希林打电话让去酒吧当驻唱,虽然钱不多,但好歹符合乐手这个身份。她向来没有大志向,两相权衡,越想越觉得当酒吧驻唱是份更好的差事,便火速辞掉了清闲能赚钱的台。
辞职后,青禾与宁的见面次数又变少了。那时青禾在两个酒吧辗转,乎每天晚上都得工作挣钱,白天呢,则窝在出租屋里写歌。
那会儿她没再出新歌,一方面是兜里空空,没钱搞制作,另一方面是迫于霓虹的打压,心里清楚就算歌曲上线了,发出去也是打水漂,赚不了两个钱,便把大部分写的歌都屯起来了,这才为后来《慢速火车》专辑的发行打了基础。
突然的忙碌可以使人忽略掉许多琐碎,以至于青禾后来再想起那阵子,她已经记不清很多事,包括当时到底跟宁见了面,说过什么话,做过哪些事。
宁请她吃了饭,她请宁喝酒,一块儿出去逛街。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对文宁改变固有印象的,只是慢慢相处下来,发现这人跟自己预想中的不大一样,好像还不错。
很快,她们接了吻。
周六那天晚上,宁去她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