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争分夺秒跟死神抢人。
回宫的路上,褚之遥和闵玉坐在一辆马车上。刚才一阵慌乱,现在她才有时间静下心来分析眼前的局势。等到她回过神来,闵大夫已经跟自己一起,前往宫城了。
“闵大夫,你真要入宫?”褚之遥有些担心,她知道闵玉是最喜欢闲散自由的,要是入了宫,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出去。
闵玉一路上闭目养神,看来昨夜的确没好好休息。听褚之遥关切的口吻,睁开眼瞥了一下,说:“现在这事情发展成这样,还由得我选吗?再说了,你小崽子在宫里待了这么久,我不进去瞧瞧,怎么能知道你在里面到底开心不开心。”
褚之遥笑了,心里暖暖的。这是闵大夫惯常的语气,她也知道定是爷爷的请托,务必要确定褚之遥在京城里到底过得好不好。这样老人家才能真正放心让褚家的孩子远在天边,他在南城也不必每日挂心。
“闵大夫,你对我真好!”褚之遥难得遇到可以撒娇的人,靠了过去,扒拉着闵玉的手臂。
“去去去,咱们这个装扮,要是让人看到,指不定要弄出什么传闻。你是要当驸马的人,别引火烧身。以后凡事都要谨言慎行,别只记得自己是褚之遥,还要记住自己是驸马。”
褚之遥有些不好意思地坐端正,轻咳两声,小声狡辩道:“还没当成驸马呢。”
闵玉又斜了她一眼,鼻间轻轻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袁一恒虽然身体健康,但已经彻底失去了自由,浑身力气无处发泄。可是皇上偏偏不肯给他一个痛快,这让崇尚一决生死的袁一恒难受至极,每一日都是煎熬。还不如赐他一杯毒酒来得痛快,他从最初的狂躁到现在的意志消沉,整个人的jīng神被抽掉了一半。
忠远侯称病许久,现在丞相府传出了宋起民病重的消息,他却意外地主动请求面圣。皇上似乎等他已久,立即宣了入宫。
“你想要见袁一恒?”
“请皇上成全。”
君臣多年,彼此间早已十分了解。这件事情只要冷静思考,皇上都能明白这事忠远侯大概率被袁一恒蒙在鼓里。所以当事发之后,一把年纪的他瞬间无法接受,jīng神上首先崩溃了。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忠远侯的气色比之前差了不少。
“朕可以让你们见面,但是这也是此事的终点了。”
忠远侯苍老的手死死扶着座椅,这是皇上念及他身体不佳才给的特殊照顾。可是现在他如坐针毡,皇上的耐心十足的好,终于等到他忍不住。
“微臣明白,多谢皇上成全。”
苍老憔悴,心在滴血,却还要感恩戴德,对皇上的开恩表示感激。
“爷爷,你的一生在沙场上那么英勇,为何到了朝堂,你就变成了个软柿子?”袁一恒与爷爷许久不见,可是见面不久就开始了激烈争吵。
忠远侯气得胡须不停被chuī起,他这些日子已经接连遭受了不少的打击。,没想到与孙子的最后一面,竟然还要被这样刺激一番。
“一恒!到了现在你还执迷不悟,你就不记得当初在侯府里你是怎么向我保证的?”
袁一恒的伪装早就被撕开,他也很清楚爷爷今日来看他,意味着什么。虽然他也曾经心存幻想,觉得爷爷会为了他这个嫡孙而反击一回,没想到今日看到的,依旧是从前那个在皇帝面前从不说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