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的眼神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张狂。
这让季如梵感到十分的难受,无论是谁,被一个粗鄙的男子打量,都是无法忍受的事情。更何况还是裕公主,更何况还是前世里被这个人侮rǔbī死的裕公主!
林渊如的脸色一僵,生怕樊掌柜不高兴,但是眼前的合伙人又着实得罪不起。他心里很急,生怕一桩好端端的买卖就被这样搅huáng了。失去了樊掌柜这样的大户,对林家马场生意没好处;得罪了泽兄,自己在南疆投资的那些买卖被抖了出来,对他自己,更加没好处。
“所以,你是什么意思?”季如梵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太多情感,但林渊如还是察觉到了樊掌柜与平时的不一样来。
那个人双手环在胸前,卷曲的长发凌乱散开,身上的shòu皮大衣被风沙打磨得有了光亮。这才是真正的贩马生涯,季如梵不禁想起自己初到南城时,刻意的打扮。也只能说是有形却无神,外表看着像,实则却毫无jīng髓。
“除了钱,我还想要点乐子。”
这下,还不等季如梵发火,林渊如就抢先回答了。
“泽兄,我们在南城,只谈生意。至于找乐子,等赚了钱回南疆,要多少有多少。”
或许是同为男子,林渊如比季如梵更清楚自己的合伙人在想些什么。只可惜谁也没给他这个解围的机会。季如梵跟马贼都对林渊如视若无睹,两个人的视线终于正式jiāo汇了起来。
虽然男女有别,可是季如梵丝毫不退让,两个人的眼神中,都燃起了火光。只不过,一人是有求,另一人则是有怒。
“想找乐子就回自己的老窝去,别整天惦记不属于自己的!”
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还不等林渊如发问,门竟然被推开了。
若不是在林家马场里,若不是有心腹管事在门口守着,林渊如也不至于门都不锁,也就不会让来人这么轻易就闯了进来。可是现在他后悔也没用了,只能尽快将不速之客赶走才是最紧要的。
然而当他看清楚来人是谁后,竟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恍惚。仿佛这样的场景,是前景重现。因为就在几个月前,这一幕,也在林家马场发生过。
那时候,他正在跟南城里的新贵樊掌柜谈生意,褚家的脑残小少爷二话不说就闯了进来,当着他的面,把生意给搅了。再后来,褚少爷索性把樊掌柜给娶了,让林渊如原本占据主动的局面,生生被打破了。
而今日,又是这位脑子有坑的褚家小少爷,招呼都不打地闯了进来。这一回,在门外就放话了,看来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你怎么来了?”季如梵还没看见人的时候,就从声音上认出了褚之遥。
只不过她自己都不敢确定,是不是那个人。毕竟现在自己的情绪并不好,也许潜意识里会想要有一个熟悉且信得过人在身边,给自己一些支撑。直到屏风后那个人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是再熟悉不过的脸,心里的苦涩才满满透了出来。
又喜又悲地说了出来,季如梵却分明感觉到自己的眼眶有些发烫。说不上原因,可是在褚之遥出现的那一刻,她忽然感到有了依靠。
“听说有人欺负我娘子,所以我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褚之遥走了过去,并没有当众跟季如梵做出过于亲密的举动,却无声地宣告了两人的关系。
这下,无需林渊如介绍了,马贼也已经知道闯入者是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