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我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她只是风轻云淡的笑了笑说道:“我和老李(川一董事长)是有很深的交情,但那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我算是老李的师妹吧,我们是老朋友了。”
她特别提到老朋友三个字就是不想让我误会,我也看得出来她和那个老李没什么复杂的关系,可我非要这么激她,“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你也用不着在我面前假惺惺的装好人。”
她低下头沉默良久,轻微叹息一声,又抬起头来微笑着说:“吃饭吧,多吃点。”
我绝对不会因为她现在的温柔,而认为她还是二十多年前的那个苏曼。现在我眼中的她就是一个陌生人,她穿金戴银,坐着几百万的豪车,到底有多富有我都不敢去想。所以,这叫我如何承认,二十多年前她拿三毛钱给我去买一支冰棍,和她分着吃的画面。
我也应该明白,在过去的二十几年中,她有了她自己的生活,我也有,只不过我的是一败涂地。我们虽为母子,却早已经成为了这社会中的两个极端。
我的心其实很痛的,自己的亲生母亲坐在身边,却不敢相认,不敢喊出“妈妈”这个称呼。
十多分钟后我吃完了她带来的饭,味道并不怎么样,她已然忘记我喜欢吃什么了。
随后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甚至连一个眼神的交流也没有,又过了一会儿,她叫来护士解除了我手上和头上的一些禁锢,终于恢复了我自由身。
身上还是有些疼,但已无大碍,翻身下床我问她:“我的手机呢?”
“哦,在这里。”她应了一声,随即去一边沙发上将我的手机拿了过来。
开机后顿时传来二十多个漏接来电提醒,都是暗杠和童欣打来的,我立马就给童欣回拨了过去,可是没人接听,打二遍依然没有人接听。
我只好给暗杠打去了,响了两声后暗杠接通了电话,“我说宇兄,你终于开机了,不是说要来BJ吗,你现在到哪了呢?”
“BJ我一时半会儿来不了了,我问你童欣现在什么情况了?”
“哦,对对对,我就和你说这个事的,她已经没事了,那边一直污蔑她的公司主动站出来澄清了,现在公关公司已经在帮她做最后的洗白了。”
“那就好,没事了就好。”
挂掉暗杠的电话后,我斜着眼睛看了苏曼一眼,她还真没骗我,这么说陈浩现在也已经被开除了吧。我现在只想让他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此刻我的心里充满了愤恨。
医院外那辆车牌为四个九的上海牌照的宾利就停在大门口,车上的司机一见到苏曼出来,就立马下车来给她打开车门。
我看着这人,心说这不就是那天我在小面馆里,看见和白洁一起从咖啡厅里出来的那中年男人么?难不成他就只是一个司机而已?
苏曼示意我先上车,然后她才在我之后才坐上车,一边又对我说道:“你现在就先别回你以前住的地方了,等我解决好了,你要想回去我不拦你。”
我现在也没想回去,因为对那个地方彻底伤心了,只要能离开那里,去哪里都好。
“这个人是你的司机吗?”我指着在开车的这个中年男人,向苏曼问道。
“是妈妈很好的朋友,你叫吕叔叔就行了,家里的一切事务都是他在帮我打理。”
我不屑的一声冷笑,道:“别帮我乱认亲戚,是你男人就是你男人,解释那么多干嘛,我又不会误会你。另外,别乱给自己加称呼,我早说了,我妈死了。”
无论我怎样说苏曼也不会和我争论,反而在开车那中年男人却恭恭敬敬的说道:“王少爷,你真的是误会了,我只是苏董的管家而已。”
“行了,别和我解释那么多。还有,别叫什么少爷,听上去像夜总会的。”我一阵无语,不过看他们这气质谈吐也不像夫妻。尽管这个中年男人也有很好的气质,但和苏曼相差太远。
大概二十分钟后宾利车开到麓山村的别墅区,这里我熟悉,但仅仅是熟悉这里的别墅有多昂贵,早就听说这随随便便一套就价值千万。
可以说里面的环境是整个重庆地区最好的,路灯的照映下,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四周亭台楼阁清水绿地,有一种欧洲古典风格的布置,感受到的也是一股浓郁的最贵典雅气息。
车子进入别墅区后,还往里开了大概两公里多的路程才终于停在了一幢独立的超大别墅门口,那司机随即又下车来打开车门,好有一种电视上上流社会人士的待遇。